沈于渊在西城酒店入住,还是之前顶层的房间。
许纵将公司里诸多待处理的文件放在书桌上,回头就见着老板瘫坐在沙发上,拿着与太太相关的资料在看。
其实资料就那么多,内容也不会因为他多翻几遍就变多了。
只是这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皱着,面色寒寒的。
沈于渊察觉到了许纵的视线,抬眸,“怎么了?”
“就是觉得您不一样了。”
“哪儿?”
“以前您挺冷的,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高冷,但自从您跟太太结婚之后,这脾气也有了,也会犯愁了……就跟我们普通人一样了,很接地气了,没那么有距离感了。”许纵说着,就见着老板的脸色比刚才更冷更沉了。
许纵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乖乖闭了嘴,然后就离开了他的房间。
沈于渊很烦,骨节分明的指摁着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明明主动权是在他手里的。
他拒绝对她动心,以防她对他越陷越深,他包、养她,无视她,从不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他也如愿了,她不爱他了,甚至想要离婚。
这不,她将离婚的理由都找好了,他却反悔了。
沈于渊觉得挺可笑的,明明是她跟温其时合伙算计了他,他却不敢质问,还得哄着她,低三下四的去求她。
下午他去找周弥,想让周太太帮个忙。
周弥对他半点不同情,说曾经在网球场提醒过他,选好哪一个就跟另外一个断干净,不然到时一个都得不到。
这话一语成谶了。
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的那个人,这两年里一直都在绿自己,而自己的老婆千方百计的要离婚……他真不知道是如何将自己架上这样的位置上的。
他的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起了身,看了眼沙发上的外套,终究是没穿。
宋今棠住的地方跟他现在住的不在同一栋。
他只穿了件毛衣走到后面的那栋楼,整个人冻透了。
宋今棠洗完澡,在接许岁欢的电话。
听许岁欢说沈于渊去找了她,问她喜欢什么,大概是想对她好,也是真的想改,问她怎么想的。
宋今棠不相信了,毕竟他这个人如今在她心中已经是劣迹斑斑了,对她好啊,想改什么的,她倒是不觉得。
反而是在医院的楼梯间,他不愿意离婚,是因为她把他老婆设计没了,这个理由比别的更让她觉得可信。
敲门声响起,她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没理会。
沈于渊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不停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