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驿馆,黄三刀打量这桓骑,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江湖侠客,最重意气,最是光明磊落,桓骑此举,尽是小人行径!
“你真的把王戟卖了?”黄三刀皱眉问道。
“出卖王戟?”
桓骑玩味说道:“你还当我是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吗?”
“别以王戟他伤了,也老了,就提不动刀了。”
“老虎就是老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百兽之王,就是儒家神仙、道家天人,见了王戟,也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我那怕告诉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王戟不复当年又如何?他们奈何不了王戟的!”
桓骑冷笑说道:“他们向王戟露出獠牙,王戟高兴时,便就他们一命;王戟若是不高兴,有九条命也不够他们死的!”
“我将那间驿馆的人送到虎口之前,并没有让王戟置身险地之中,那么请问,我这算出卖王戟吗?”
“这倒不算!”
黄三刀说道:“不过王戟的恐怖,世人皆知,你的算计并不算高明,你如何确定,那间驿馆的人如何会对王戟发难呢?”
“知道我心思不纯又如何?”
桓骑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不得不为,他们别无选择!”
“怎么说?”黄三刀问道。
“王戟强压南北四十年,他们便低眉顺眼了四十年,那怕是条狗,也该叫唤两声了,更何况,他们还是五只狼啊!”
桓骑说道:“大魏因王戟而强,一强便是四十年,国力强盛,若是再有四十年,那怕没有王戟,也没有他们出头之日。”
“王戟,是压在他们头顶的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儿来!”
桓骑说道:“如今陛下对儒家出手,便要和王戟交恶,真是他们对王戟出手的大好时机。”
“吴蜀两国和胡人三大王庭称霸一方多年,都有底蕴,死一两个圣人算什么!”
桓骑戏谑说道:“只要证明王戟伤了、老了,那怕王戟不死,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分量也就轻了,他们就能安心了,也能挺起胸膛做人了!”
“这笔买卖,很划算的!”
黄三刀反驳说道:“你不是已经告诉他们王戟不复当年,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冒险一试呢?”
桓骑笑道:“但凡在朝廷身居高位的,都是城府深厚的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能亲眼看到王戟伤了,仅仅凭借我这三言两语,他们便断定王戟伤了,这可能吗?”
“这绝不可能!”
“莫说王戟真的江河日下,那怕王戟如日中天,只要我说王戟伤了,他们便一定对王戟出手。”
“他们忌惮王戟,已经将这份忌惮融入到骨髓里,他们恨不得王戟死去,一旦有机会,便绝不会放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桓骑笃定的说道:“我以王戟为诱饵,那怕明知有阴谋,他们也一定会上钩,心甘情愿成为我手中的傀儡。”
“明明是个少年,正是鲜衣怒马的时候,你的心思,居然深到了这种地步。”
黄三刀说道:“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你又错了!”
桓骑说道:“这世间有阴阳谋,阴谋在心思城府、在手段算计之间,看的是谁心思很细腻,看的是谁目光很长远。阳谋在人心,把握了人心,万般阴谋皆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