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先生想谈什么?”桓骑率先开口问道。
“此间事,皆因儒家而起,我们就说说儒家吧!”
王戟问道:“桓骑,你曾经也是我儒家弟子,你说儒家如何?”
桓骑思索片刻,开口说道:“佛门不行,儒家无为,儒家仁义,仁义礼智信,教化百姓,自然是极好的!”
“你这话不偏不倚,倒是极为中肯!”
王戟说道:“儒家始于春秋,昌于两汉,极盛于大魏,可是因陈留王而兴,可是因我王戟而兴?”
“自然不是的!”
桓骑笑道:“儒家有言,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人间以帝王为重,自然深的帝王喜爱。”
“儒家教化,以仁义道德束缚百姓,要求百姓既忠既仁,又是君王所喜,儒家不兴,那才是奇怪事!”
“于大魏而言,我等军卒,是陛下的刀,北御胡人,南压吴蜀,内镇江湖,纵横驰骋,杀人见血,是凶器!”
桓骑说道:“儒家之言,教化百姓,以仁义得民心,以忠义诛人心,本应是君王手中的第二把刀,奈何儒家气盛,心思便多了!”
“那你以为,儒之天下如何?”王戟笑问道!
“儒之天下,天下浩然而大同,听起来,当真是美事儿啊!”桓骑感慨说道。
“那做起来又如何?”王戟玩味问道。
“有些事情,听起来不错,做起来,那还就真不怎么样!”
桓骑说道:佛门不行,道家无为,固然不可取,可是比起儒之天下,怕是要好上不少啊!”
“继续说!”
王戟坐直了身体,让桓骑继续说下去。
“儒之天下本无错,可是人心有错,那一切就都错了!”
桓骑说道:“人之初,性本善,真的是这样吗?”
“巧取豪夺一日,自得钱财万贯;辛苦耕耘几年,家中碎银几两。清廉之人,大多穷困潦倒;贪腐之人,个个朱门酒肉!”
“巧取豪夺,自有报应;贪腐不堪,必遭天谴,可是那又如何?”
桓骑说道:“先生也看见了,儒家儒生,饱读圣贤书,不是不懂道理,不知轻重,可是利益在前,他们便把持不住本心,向恶而行,坐下诸多恶事!”
“人之初,性本恶,儒家儒生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桓骑继续说道:“君王天下独尊,舍不下那权势地位,容不得儒家浩然天下!”
“世家门阀,数百年经营,为利而行,为利而往,才得高人一等,才得荣华富贵,儒家浩然,天下大同,那是要他们的命啊!”
桓骑说道:“别看世家门阀,此刻有人观望,那里忌惮你王戟,若是你王戟不在了,那些世家门阀,就会纷纷动手,将儒家踩到泥土里去!”
“帝王门阀,于天下不足一成之数,却掌控了天下九成力量;天下百姓寒门九成,能与儒家支持者,决计不会超过半成!”
“儒家有错,错在不懂人心,错在不懂利益,不能明辨敌我,所以在我看来,儒之天下,乃是竖敌于天下,取死之道而已!”
“善!”
王戟鼓掌说道:“不愧是我心千面镜,看透世人心的桓骑,看的果然透彻!”
“事到如今,那你以为我儒家该何去何从呢?”
“陛下乃圣明之君,儒家既可为刀,陛下不会弃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