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海疆并没有回家,而是选则了回到码头边停泊的镇远舰上,只有军舰才能给他足够的自信和安全感。
其实往往最坚强勇敢的男人也恰恰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人,这一点林海疆似乎十分的清楚。
在镇远号的舰长室中,喝了一杯热咖啡已经酒意散退的林海疆开始整理最近的计划和安排。
虽然近期整体来说无论是大鹏城所的兵勇还是旧港的海军陆战队,从训练方面可以说效果都非常明显,从劳伦斯的报告中林海疆得知在旧港接受训练的海军陆战队的队员们似乎已经能够自动自觉的进入角色了。
所谓忆苦思甜批斗会和政治辅导工作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些还陆战队员精神面貌上的改进是让林海疆最为欣喜的,这是也促使他派遣兵勇前往旧港受训的主要目的,他要自己的兵勇多多少少都结束一些潜移默化的教育,但是总体来说,林海疆的模式依然是军阀养成的模式。
另外劳伦斯通知林海疆,普鲁士方面的全权代表冯.德威斯伯爵将会在近期抵达旧港,劳伦斯希望林海疆能够亲自回来一趟,因为米勒带回的信上说冯.德威斯伯爵是个舰船火炮专家,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对于劳伦斯玩的小花招,林海疆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知道同冯.德威斯伯爵一同抵达的还有劳伦斯的女儿克露娜,劳伦斯分明是想抽出时间多陪陪女儿,对此林海疆十分理解。
关于冯.德威斯伯爵的到来,林海疆给予了特别的重视,并且亲自罗列的双方几个阶段的展合作纲领及互惠条件,林海疆十分清楚,在国际事务上大家信仰得都是实力和利益,所以自己同普鲁士的合作也不能过于急躁,要显得胸有成竹循序渐进,务必给对方一种稳妥的感觉。
就在林海疆苦苦思索下一步的具体计划的时候,突然舱门有了一声响动,林海疆头也没回道:“东旭,将咖啡放在桌子上,你去休息吧!”
但是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却让林海疆微微一愣?随即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锋宝剑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柄带着寒意和危险气息的宝剑让林海疆最后的一丝酒意顿时烟消云散,一名身着白色素袄下衬百褶裙以白纱蒙脸的年轻女子站立在自己的舱室内。
虽然,对方可谓是来势汹汹,不过林海疆却并未感觉到有多少杀气,一颗提起到喉咙的心也算彻底的放下了。
对于闯入自己舱室的女子,林海疆还是非常的好奇,因为现在虽然是夜深人静,但是舰上和码头上最少还有三十名哨兵在当值,自己的舱门口按例也应有两名哨兵的警戒哨,加上勤务兵和副官王东旭,最少四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人突破了警戒?似乎也太匪夷所思了?
蒙面女子似乎看出了林海疆的疑虑,于是开口道:“外面的人只是昏倒了,看在你们打洋鬼子海盗的份上,本姑娘今个饶他们一条狗命,不过你这个狗官,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姑娘一个满意的说法?本姑娘让你这七斤半搬家。”
说着白衣女子的宝剑在林海疆的肩膀上敲了敲?不过她的一番话彻底将林海疆搞迷糊了?自己要给这个素未平生的女人一个什么交待?
白衣女子见林海疆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于是怒道:“你等给洋人下药,之后拨其衣衫丢入小巷,做此等卑劣之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冒充我圣教名义?你等到底是何居心和用意?圣教的多宗生意在朝廷和洋人的联手打压下日渐艰难?这不是你的过错吗?”
“啊?”如果不被白衣女子提起,林海疆恐怕早就将狠整几个洋鬼子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无奈之下清了清嗓子只好道:“本官也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当时也是想替贵教弘扬一下教义而已,至于所引的后果则是当初本官考虑不周所致,要不你们进来损失了多少?我一并赔偿可好?以后贵教的船只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绝对放行!”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堂堂一个守备传说中的英雄人物竟然如此没骨气?一上来就告饶认错?而且态度极好,况且自己杀了他似乎又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冷哼一声道:“量你也不敢玩什么花招!”
林海疆很不自然的微微一笑道:“别的货物我都可以放行,唯独毒害千万国民的鸦片,我是断然不会放行的,哪怕你今天要了我林某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