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海疆来说,平心而论他不介意去改变所谓的历史走向,如果不改变历史走向他还混个屁了?傻吃等死不成?但是林海疆清楚自己所谓最大的优势就是清楚历史的走势。
如果丧失了这个优势,与这个时代的人相比,林海疆可谓是一无是处,起码他现在还算个半文盲,只认得简体字的他有相当一部分繁体字需要辨认,即便是认得,一提笔也就露切了。
林海疆记得开国元勋们无外乎都是一手漂亮的书法,平日里用得也都是从右到左,至上而下的书写方式?为什么到了后来就突然冒出了个简体字?难不成这国学文化也要与时共进不成?
所以在林海疆看来,改变历史是可以的,但是要改变的值得有价值才行!
林海疆提出想年前趁着京营操会的时候,看看京畿禁军的想法得到了怡亲王载垣的大力支持,上奏咸丰不久,宫里就派来了一个侍卫给林海疆带路,等宫中的来人一到,林海疆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瑞林!
不过现在的瑞林可不敢再和林海疆托大称兄道弟了,林海疆的从二品顶戴让瑞林谨慎了很多,不过林海疆也没拿他当外人,更没摆什么架子,这让瑞林立即心存感激,于是更加殷勤的给林海疆介绍今天的会操。
偌大的西山校场只有小猫两三只?几个千总在热情的迎接了林海疆和瑞林之后,一个劲的说他们来得太早了。
于是众人就在暖棚中早以备好的桌边一起喝着茶、磕着瓜子、闲聊打时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校场上慢慢的热闹起来,可是让林海疆纳闷的是校场上的人都是穿着各式马褂长袍的主?
瑞林在旁解释道:“林大人,那些空手的都是来操练的士兵,而拿着兵器和烟枪的大部分都是他们各家的奴才,至于提着鸟笼架着鹰的那就不一定了,大部分都是武师护院之流。”
林海疆望着校场上面不停作揖鞠躬问候过年好的,或是围着鸟笼在那里评头论足,要不就是拿个什么稀罕玩意大家凑一堆的,迷惑不解的询问道:“瑞林,他们一上午就准备这么过吗?”
瑞林点头微笑道:“大体就这样,大家一起聊聊天,等一会儿兵部来了主官,训示之后会操就算结束了。”
林海疆顿时惊讶道:“既然如此,那朝廷干什么还要继续操练,不如让他们回家待着得了,那天皇上出巡我看见神机营和骁骑营还蛮像回事啊?”
瑞林无奈道:“您那天见的是大内的亲随,那些不过几千人而已,这里才是真正的神机营、骁骑营的部众,现今儿旗人的铁杆庄稼依然不如从前了,大家没事在这里挂个号,多多少少还能领些银子贴补家用,另外大家在这里聚聚应酬一下已经多少年的习惯了。”
林海疆的脸色很难看,表情虽然十分惋惜痛苦,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大清的禁军如此模样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难怪咸丰对坐拥蒙古铁骑的僧格林沁束手无策。
见识了大清帝国的坚石之后,林海疆的心情可谓十分的舒畅,不过关于如何练兵的则子他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对于能够将八旗京营练成雄师劲旅?在林海疆看来这纯属是扯淡。
为了能够尽快返回广州,林海疆一边派人电报调镇远、定远两舰来天津,一面准备趁着过年的工夫向咸丰报喜,就说已经达成了购舰协议。
大年三十咸丰赐宴群臣,一路上进宫的官员们都喜气洋洋,唯独林海疆情绪有点低落,到了地方林海疆才松了口气,万寿宫的大殿之内可谓是人声鼎沸,皇上赐宴各级官员都按文武品级落座。
林海疆选了一处看似偏僻的角落一屁股坐在了一群文官之中,其中官职最高的也才是从四品,按理说这些小吏几年也未必能混上一顿赐宴,可以说今年是咸丰大喜才大宴群臣的,林海疆这么个人物突然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位置上,可是同桌的又没人敢于去提醒,于是大家都尴尬的硬挺着。
林海疆见这帮官员都不动筷子?尽挑选些干的油少的往怀里塞,于是十分奇怪的拉着身旁的一个六品:“他们怎么都不吃,往怀里揣啊?”
书吏见林海疆也是极好说话的摸样,于是尴尬的一笑道:“机会难得,下官们也想让家里人沾沾皇家的福气和贵气。”
说着书吏瞄了一眼不远处供桌上一盘盘描金的寿桃道:“那些福桃都是给大员们留的,可惜没咱们的份。”
刚说着,忽然想起林海疆的品级,于是立即闭嘴,林海疆见了这帮所谓舞文弄墨之人的举动无奈的一笑,起身直奔供桌而去,端起两盘子贡桃就走,一旁的小太监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