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冷冷看了张横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张横摸了摸头,“咦,差点忘了件事,我永安有批地磁龙晶被盗贼劫走,那东西可是危险的很,我们的人万一受伤,龙晶爆炸可就损失大了…”
魏子城勐然转身,眼神森冷,“王玄有这胆子么?”
张横憨厚一笑,“我家大人说了,死几个盗贼而已,不妨事。”
魏子城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回到帐中,他便一掌拍碎桉桌,狠声道:“这王玄竟派出个憨货,与我胡搅蛮缠!”
说罢,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调令?”
海州公子罗丰年折扇轻挥,若有所思道:“确实是疏忽,不过不妨事,凉州王爷与三皇子交好,更是魏家坐上之宾,调令要几封有几封,让人速速送来即可。”
魏子城点了点头,迅速命人用秘法传信,通知凉州。
不到三个时辰,便有一只灵鸟从天而降,抓着一个竹筒,正是凉州调令。
魏子城打开后,望着天空笑了笑,“王玄没让鹰隼拦截,实乃失误,这下看他怎么说!”
当即便兴冲冲策马离营。
出来的仍旧是张横,拿着调令左看右看,“这东西,怎么看着有点假?”
魏子城顿时上火,“瞪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胡说八道,本官立刻就能治你的罪!”
张横斜眼一瞥,冷笑道:“幼,这么大的威风,可惜使错了地方。”
说罢,把调令往怀里胡乱一塞,吊儿郎当说道:“等着,我去核对一番。”
张横曾在边军待过许久,混得不咋样,**习性却是学的不少,三言两语就把魏子城气得够呛。
此时已近黄昏,魏子城等了半个时辰,心中怒火越来越盛。
他世家子弟,平日里或勾心斗角,或明争暗斗,皆有个回应,没见过如此赖皮手段。
当然,他站得太高,也永远不会晓得下层军士小吏,有多少种折腾人的手段。
魏子城有心离开,却又心中不甘,执念发作,想要看看王玄还有何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张横才晃晃悠悠出来,将调令直接扔在地上,怒喝道:“我已向康元城核对过,王爷说他从未向外请求调令,没他批示,全都是假的!”
魏子城嘴角抽搐,“这是凉州王调令!”
张横两眼一瞪,声音更大,“这里是并州!”
魏子城终于沉默,也不废话,转身就走。
回到营帐中,他脸色阴沉道:“我怕是小瞧了王玄的胆子…”
魏子城将事情说完后,旁边周童当即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何须如此费事,咱们亮明身份,我不信他有胆子动手!”
此话一出,帐内顿时陷入沉默。
白家公子白子轩嗤笑道:“周兄,这里可不比神都,人家炼炁化神都弄死了不下十几个,胆子大得很,反正我是不敢赌。”
周童正要反驳,却见白子轩摸了摸鼻子,当即闭上了嘴。
他二人横行神都,无论调戏良家还是打架,都并肩子上,默契得很。
这是暗号,表明事情不对,要低调。
魏子城将二人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一声冷笑,随后对着海州公子罗丰年沉声道:“罗公子,看来这王玄滑不熘手,不上当。”
罗丰年把玩着酒杯,若有所思道:“这次失误,乃是五仙堂横插一手,若在凉州境内,他就只能任咱们拿捏,但在并州,却失了地利与人和。”
说罢,扭头对着一名老者道:“蚩老,看来今晚要麻烦你了。”
“公子放心。”
老者恭敬拱手,脸颊处赫然有细密鱼鳞。
与此同时,永安府军大营内,张横绘声绘色描述魏子城模样,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李春娘捂嘴笑道:“这魏子城自毕方军元帅之职被陈家得手后,屡次与我五仙堂为难,还在两周边境设路卡收取重税,这次满肚子鬼话说不出来,估计气得够呛。”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不过王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我找人前去说和,给个台阶让他们放人离开?”
王玄微微摇头,冷笑道:“离开,哪有那么简单,他们过来唱戏无所谓,总比躲在暗处放冷箭强。”
“但这戏要什么时候结束…就不由他们说了算!”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在他们印象中,王玄始终隐忍低调,步步为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
下方萧仲谋似有所悟,微微点头道:“没错,却是个好机会…”
不等众人询问,阿福突然汪汪叫了起来,随后帐外忽然狂风大作。
王玄眉头一皱阔步而出,只见原本澄净夜空忽然阴云汇聚,星月无光。
“五雷法坛?”
张横愕然,太一教怎么会帮他们?
众人皆是面色凝重,五雷法坛一出,以他们手段根本无法抵挡。
与此同时,四周忽然升起浓雾,伸手不见五指,军士们点燃火把,也只能照亮三尺之地。
老妖黄元子这次也随军而来,本来听到五雷法坛吓得汗毛倒竖,但眼见如此场景,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不,这不是五雷法坛,是海州妖王的呼风唤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