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听杨烁继续叨叨,快步离开了。
杨烁心里的嫉恨已经达到顶峰,他凶狠地瞪着高宇离开的身影,狠狠地向身侧‘呸’地一声吐了口痰,嘟囔着:“也是怪了,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能有这么多人抢着去护?又是富二代又是老师的……”
说着说着,他似乎感到了哪里不大对劲。
他在学校花坛处停下脚步,有些恍惚地坐在一张长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校园的花坛是一条长廊,每隔几步就会有一条长椅出现,以供学生们漫步至此坐下休息观赏风景,漂亮的景色成为校园情侣们的最爱,长椅上也时常有年轻的情侣手挽手肩并肩地坐着聊一些恋爱话题。
杨烁盯着那些情侣,心里却想着在新闻社中的一幕幕,尤其是林秀清这样一个年轻却有气质风度的老师几次三番特意提携洪小元的场景。
一个有些罪恶的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开始他还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向这个方面去想,可思来想去,那些铁证一般的画面却总是在把他的想法向着这个深渊推过去,并且最终战胜了他的理智。
……
林秀清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近期来新闻社里发生的一切,虽然自己安排了高宇和杨烁对洪小元多关注一些,但从洪小元恍惚得状态来看,这种关怀仍旧是收效甚微的,眼看着校台的报道提上日程,林秀清也不得不着急起来。
她本身是不希望请‘外援’的,一来是苗香寒现在带高中,本身课业就比较繁重,二来苗香寒毕竟是恋爱中的人,时不时过来西京市总要和男朋友相处相处,她这样无事一身轻的单身人士总因为自己的工作耽搁着苗香寒,多少也会感觉有些愧疚了。
只是洪小元最近的状态让她有些没招,这个颇有自己主意的孩子不管谁去循循善诱都仿佛进不了他的脑子,让她也百思不得其解,考虑了很久,她不得不再次专程咨询苗香寒。
苗香寒十分大方,听到林秀清的请求之后就挑了周末的时间来到西京大学,二人仍旧坐在已经成为她们‘据点’的小咖啡厅里聊着天。
“喔,是这么回事儿,我明白了。”苗香寒听完林秀清的描述,非但没有紧张或者吃惊,甚至脸色平静,好像林秀清口中的那些话就如同街头巷尾的家长里短似的。
“洪小元要一直是这个状态可不行啊,大学可能和高中不太一样,是个小社会,如果他陷在这种情绪里出不来,对不仅仅是影响学业的问题,更有可能让他的性格发生变化。”林秀清有些着急。
苗香寒笑着安抚学姐,随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哎,秀清姐我知道你是担心孩子再次感觉到被霸凌,对吗?其实不是,他之所以这样,我大概能猜到个大概。”
“你知道?”
“对,算是知道。我听志强说,他有次听到肖跃哥接到电话,谈的是有关洪庆国减刑的事情。”
“你说洪庆国要减刑了?!”林秀清十分惊讶,“我和洪小元私下聊过很多次,他可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
“他当然没提过,要是真能告诉你,那他的情绪也就不成问题了。”苗香寒无奈地说,“洪庆国现在自己心灰意冷,所以那边希望洪小元可以去看看父亲,缓和缓和关系,这样对他们父子二人以后的相处也算是做个基础,但是洪小元这个孩子,主意强,心思又敏感细腻,他自己过不去的坎儿,还真就有点儿难度。我看他八成这一段时间都在天人交战,考虑着要不要去看父亲呢。”
“这……那可怎么好?我应该怎么帮助他?”
苗香寒笑着安慰林秀清:“秀清姐,你不用太担心,这孩子虽然遇事儿容易情绪波动,但说实话,每一次我们都不用怎么劝,他自己就能处理好,而且毕竟是父子亲情的大事,我们插手,总归是不太合适。”
林秀清眉头微蹙:“这样也好……只不过他上次的新闻后续还需要跟进,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我怕影响他后边的评奖。”
“这样啊……”苗香寒也低头想了起来,不出片刻就又恢复笑容,抬起头捉狭地冲林秀清笑,“这一点我倒是有个想法,秀清姐,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