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也在人群之中,他也随着无数弟子一起往前冲去。
他看到,在远处那二十多岁、长相美丽的女子欧阳玉儿被无数的剑气击中,身上满是鲜血,从天空之中坠落下来……他看到,一个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孩子竟然被割下了头颅……他看到那边有上百个灭情宗弟子被禁锢了修为,然后被灭情道的弟子们活埋了……
悲惨的景象到处都是……在门派战争之中,输的一方就是如此。
不仅是这一世,上一世薛凌云也见到过无数这样的景象。
上一世,他还曾经看到过无数更大规模的世界战争,那是两个世界之间的生死之战……那才是真正的惨绝人寰,获胜的一方会将另一个世界所有的生灵全部斩杀,会将那个世界所有的资源全部掠夺。获胜一方会派人监视另一个世界,只要那个世界再诞生出新的生灵,都会毫不犹豫将之斩杀,直至那个世界成为一片死地,直至那个世界的“天道”都开始毁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那么大道呢?从古至今,一个纪元接着一个纪元,多少的修者死在求道路上。每一个纪元的灭亡,那是整个天地的毁灭,是诸天万界的毁灭,没有一个生灵可以逃脱。”
“大道不仁!”
“那么,什么叫做‘不仁’?这‘仁’又是什么?所谓的‘不仁’,只怕是‘不人’吧?天地没有人类的感情,没有喜怒哀乐,天地和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存在……天地只是按照自己的规则去行事,有死有生,又开始就有结束,一个纪元接着一个纪元,所以在人类看来,这反倒是‘不仁’或者‘不人’的表现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周围喊杀声一片,血腥气冲天,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看到周围的白雪都被血水融化,薛凌云忽有所悟。
“生存、毁灭都只是大道的规则罢了,这规则本没有好恶之分,都只是大道的一部分……纪元开始的时候,万物生发,这没有所谓的仁,纪元灭亡的时候,诸天万界灭亡,这也没有所谓的‘不仁’……只是人类自己给生存、毁灭加上了‘仁义’或者‘不仁’的标签。”
这一刻,薛凌云终于参透了“毁灭”之道的真谛……所谓的毁灭之道也只是大道的一部分,毁灭并不代表残忍,更不代表什么“不仁”,毁灭只是终结而已,万事万物都有开始有终结,只是人类给“毁灭”强行加上了各种标签而已。
“这个世界上凡是存在的,都有毁灭的一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根本没有仁或者不仁的看法,这毁灭之道只是遵循大道行事而已,又从何而来的残忍、戾气?”薛凌云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觉得心意畅通,知道自己已经参悟了毁灭真谛,再也不会受到毁灭之道的反噬了。
前方,一个灭情宗弟子双眼通红朝着自己飞来,薛凌云一剑朝着前方斩去,这剑气之中带着九千九百九十九倍的毁灭之力。
那灭情宗的弟子连惨叫之声都没有发出,整个人死在了那里。
薛凌云双眼清明,再也没有之前的戾气、疯狂……毁灭之道本就不应该是戾气满满的大道,毁灭之道本就应该如此……只是被毁灭之人在临死之前才会陷入疯狂,才会满身戾气,而薛凌云则是执掌毁灭之道之人。
他一剑接着一剑,不断的杀伐着,心中对于毁灭之道的参悟也越来越多。
渐渐地,他已经参悟了一万倍毁灭之道的魔道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