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回廊间，祝焱突然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做什么。”

肖贤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只是不善于表达，但舐犊之情，我深表理解。想必，当初你和她的母亲，两个人都不想生下她，让她遭这份罪。可夫人一旦无法负荷，封印崩溃，将祸及整个裔火族乃至天下。这种事，本不该你们一家三口来承担。——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么？

当年蓬莱老祖和光明王同归于尽，蓬莱老祖身化劫灰，但光明王只是失去了肉身，魂魄飘荡在九州。其力量过强，裔火族族长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封印，这就是裔火族王族一脉背负的诅咒。

祝灵儿一心想死，终止这无谓的诅咒。可她一旦死了，封印也会被解开，她体内的光明王会占据她的肉身。

他也永远忘不了，自己心爱的妻子渐渐化作一滩血水而亡的时候。

从内脏开始腐烂，漫延到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她央求他杀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刺痛他的耳膜。

那该有多疼。

最后他的怀里只剩下染满血的衣裳。

他不知自己呆坐了多少天。

后来的很多年，祝焱常常梦到这一幕，每次醒来都会痛哭失声。无论是灵儿，还是她的母亲，外祖母，这些弱小的女子为了天下承担了旁人无法承担的痛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