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这种杜士仪即便知道这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但也并不怎么排斥。可玉奴在这种要紧关头突然一嗓子捅出了师娘这两个他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感觉到了后背上那两道犹如实质的目顿时暗自叫苦。此时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勾着她的小指做出承直到陈宝儿行过礼后把玉奴送了出他才转身过来面对着裴宁那审视的眼神。
“三师兄……”
“小师你这隐瞒的功实在是炉火纯青”尽管如今卢鸿的入室弟子早已又添了好但在裴宁心目总是把杜士仪视作为小师此刻又自然而然流露出了旧日称呼。
无奈之杜士仪只能把裴宁先请回了书又再次关上了随即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三师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也是年过三旬却尚未谈婚论嫁。”
“我和你不同。”
裴宁这一次却没有岔开话摇了摇头后便淡淡地说道:“我生下未阿娘就去世阿爷之后又续娶了妻而我生来冷曾有相士说我命中克因为阿爷和卢师有故而我幼龄便到卢师草堂求学。时过境阿爷和我继母双双过原本少有人记得此但那时候阿兄做主为我定下了未婚妻之正当锦瑟华年的她却也未几撒手而自然不免又有人说起旧事。我本就不在乎婚姻之就是仕若非大师兄一再劝我也不会去勉力一如今能拖几年就拖几等到不能再作他我就回山助卢师传道授业解所我自然和你不同。”
杜士仪这才知相比自己瞎掰的所谓命中克贵裴宁才是真真正正受那些相术占卜之言牵累至深。一想到裴宁从小是如何养成的这般冷他正要开口说什却被对方一口堵了回去。
“若你要我去求司马宗主向人辟那就不必了。司马宗主虽很少批命占早年间来往嵩却曾经为我卜过一道是绝情冷不宜后嗣。”裴宁莞尔一却是显得犹如汉白玉一般的脸上生动了一“不但是大师兄也得了如此批语。所当初大师兄送我出山时曾经对我戏言什么时候被人揪着我不娶妻不我什么时候就回山陪着卢师隐居。想必到了那时小师弟你也能够独当一面了。”
司马承祯……竟然真的颇精命理玄学?
杜士仪只觉得心里五味杂又是感动于裴宁卢望之这些师兄的期望和苦又是感激司马承祯一直以来对他的提携和照甚至连那种鬼话都帮忙圆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他方才低声说道:“三师兄既是如此推心置我也不敢再隐瞒。其当年我请司马宗主替我放出克贵妻之不止是为了回绝圣人以我尚主之权贵公卿以我为婿之其实也是因为我早有意中人。”
“真是如此?”见杜士仪点了点裴宁不禁轻哼了一“当初大师兄就这么我却觉得你不至于如此轻率。兼且此后数年你不曾谈婚论我还以为只是大师兄胡乱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究竟是何家女你不能光明正大立时迎娶回门?”
杜士仪本待要直可话到嘴想到裴宁如今人也在成都他就索性说道:“她眼下就在成三师兄可想去见一见她?”
裴宁刚刚就在心里把杜士仪可能认识的女子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但一时半会却还有些疑惑他的意中人究竟是谁。此时此刻杜士仪既然开了他就想都不想地点点头道:“你带路。”
即便是裴宁这等不管闲更不会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性当随着杜士仪来到那别有洞天的玉真观也不禁暗自腹诽了一声金屋藏娇。然当他看到一个侍婢引了一个身穿红衫的丽人款款上前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王容在两京最初帮父亲王元宝打理过不少生意往但见的往往是顶尖人而后入金仙观为女更随同金仙公主进出宫但金仙公主鲜少和那些贵妇交际往所以等闲人等并未见过如裴宁便是今日才与其第一次见面。乍一照他就知道这绝非小门小户的女而要说是那些顶尖官宦之家出来的大家闺却又没有那种卓越家世熏陶出来的凌人气第一印象更多的是温和娴雅。
然等到王容开口自报家他就知道那温和娴雅四个决计和这位女郎搭不上边。
“见过裴郎妾身王家父长安王元宝。”
裴宁立时斜睨了杜士仪一眼。好你个杜十躲在成都逍美人弟子环这都是什么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