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后果,总没有比想象保住性命重要,”陈海朝迟疑不决的樊大春摊摊手笑道,“当然了,除非你哪个手下巴望着你早些死好方便他来坐夜渠山的头把交椅,或许会认真考虑他所说的‘严重后果’?”
听陈海这么说,樊大春也不再犹豫,挣扎着在台阶前坐好,脸色沉毅的朝手下诸寇点点头,诸寇便各祭玄兵灵剑,朝胡必烈手下的五名扈从围过去。
这时候石殿外的精锐马贼听到动静,也都持刀兵像潮水似的冲进石殿。
诸多马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石殿里胡必烈与大当家樊大春一死一伤,而其他头目也都往胡必烈的手下围过去,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将胡必烈的五名扈从围杀过去。
这群马贼盘踞夜渠山多年,围杀颇有章法。
胡必烈五名扈从破开石殿一角想要突围,但他们这时候甚至都不能摧动真元、御空而行,无数戟矛刀枪捅刺过来,仅凭他们手里五把灵剑根本无法抵挡,很快就被斩剁成稀烂,变成五具面目全非的死尸。
狂暴的真元虽然平息下来了,逆灵散的药力也差不多散去,但樊大春脏肺受创极重,没有个月的调养,休想恢复到巅峰战力。
而看着坍塌一角、面目全非的石殿,樊大春与十名马贼头目,更是欲哭无泪。
他们在夜渠山逍遥快活多年,无论是董氏还是西羌国的游哨兵马都拿他们没辙,小股兵马他们不惧,大股兵马围剿过来,他们就暂时放弃夜渠山逃入茫茫大漠深处,没想到这时候会被两个来历不明的雌雄大盗搅和成这样。
樊大春他们走到陈海与宁蝉儿暂居的小院,神色也迟疑不定,想着要不要下手除去这两人,待日后再想办法拔出体内已附入百骸窍脉的毒煞,但再想到陈海那神乎其神的射箭以及宁蝉儿令他都窥不透深浅的修为,樊大春还是有些心惊胆颤,将这个大胆的念头抛到一旁。
就算能成功将这两个来历不明的雌雄大盗逐走,他在夜渠山也会寝食难安。
除了樊大春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将这两人逐走外,更关键是他此时受伤极重,他手下十名马贼头目可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这时候这两个来历不明的雌雄大盗在夜渠山,其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但要是将这两个雌雄大盗逐走,这些人会不会有趁机取代他的心思?
马贼窝里从来都是强尊为尊,樊大春也是干翻别人才上位当老大的,以往修为无损时都是时时刻刻防备着这些龟孙子,这时候他深受重创,连个通玄境武修都能将他干翻掉,就不容他不加倍小心,不容他不考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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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院前,樊大春刚要扣门,陈海就推开院门走出来,看到樊大春身后十名马贼头目都聚集过来了,从怀里掏出十枚黑漆漆的丹丸,说道:“这是大当家赐给大家的保命灵丹,还特地吩咐我盯着大家咽下去。”
“……贼他娘,真要将老子当成傀儡控制不成!”顿时就有马贼头目按捺不住,啐骂着拔出玄铁刀就要朝陈海的脑袋上斩过去。
“韩文当!”樊大春怒喝道,阴沉着脸制止那马贼的冲动,朝陈海拱手说道,“樊某对大当家绝无二心,誓死效忠,诸位兄弟也都是忠心耿耿,是不是请大当家通容一二,毕竟大家都没病没灾的,灵丹妙药再好,胡乱服用总也不是十分好吧?”
“我也是听命行事,真是对不住啊,”陈海毫不介意马贼朝他撒来的怒火,还满脸抱歉的说道,“要是诸位大哥觉得这丹丸有什么隐患,会伤害到大家的健康,我就先服用一枚,剩下的九枚,大家就吃点亏,平分一下——以后大家都是一根绳子所绑的蚂蚱,就不会再分彼此了。”
大家肚子里将陈海祖宗十八代都操遍了,恨不得将十枚毒丸都塞他嘴里。
樊大春狐疑不定的打量陈海,心里琢磨着陈海的话,心想也是,既然他暂时摆脱不了那女魔头的控制,为防止其他人惹事生非、不受控制,还是要一起绑上来,但他不信陈海同样也是受那女魔头控制,为防止陈海在毒丸里动什么手脚,示意其他人先挑走九枚毒丸,随机留下最后一颗看陈海吞咽下去。
这样他也能确信陈海跟他们是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陈海也不犹豫,忍着恶心劲将一枚毒丸吞咽下去,又看着十名马贼头目,将九枚毒丸平分吞服,这才请大家请院子里说话。
宁蝉儿就站在院子里,众人走进来,她美眸独往陈海脸上撩去,言外之意是问陈海就不怕从她那里得不到解药。
陈海摊摊手,示意他体内已经被种下媚魔魂种了,也不怕再多服一枚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