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然站直了,但没松开叶明瞻的胳膊。他瞟一眼叶明瞻,嫣然一笑,然后睖着靳风。
不等他开口,叶明瞻就知道他要像刚才挑衅柳婉那样挑衅靳风,所以抽出自己的胳膊说:“沈秘书,路太窄,我也不能扶着你走。要不,把你的背包给我,你能轻松点?”
“我……”沈浩然刚说了个“我”字,靳风就一军刺扎了过来。
“啊!”沈浩然往左边一闪,扭头就跑,跑得像装了火箭推进器的兔子。
“这里脚最不软的就是他了。”靳风把军刺插回腰间。
“他现在是装的。刚才可能真被蛇吓着了,不然不会哭成那样。”叶明瞻紧了紧背包带,朝前面走去,“这里蛇真的很多。柳医生说河谷里都是……盘花蛇?”
“是燔花蛇。”
“燔花蛇?我头回听说这种蛇。它们毒吗?”
“毒。”
“跟眼镜蛇比怎么样?”
“听生物所的家伙说,燔花蛇每次咬住猎物只释放10毫克毒液,差不多两滴那么点。不过,这点量已经够杀死五十个成年人了。叫眼镜蛇咬一口,快的几分钟会死,慢的要好几个小时。让燔花蛇咬一口,15秒内你肯定去地藏司前台报到。”
“这么厉害!”
“好消息是,我们这些人被燔花蛇咬一百口也不会中毒死掉。坏消息是,倒霉的话,被它们咬一口我们就死了。”
叶明瞻哈哈两声,“靳组长,你说话像我大学的逻辑课老师。我上了一个学期逻辑课,期末考得13分。”
“说简单点就是,燔花蛇毒不死我们,但能咬死我们。”
“毒死和咬死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
“我还是不明白。它们毒性那么强,为什么毒不死我们?”
“我们注射过抗毒血清。”
“什么时候?……啊!”叶明瞻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了,转身看着靳风,“是装追踪器的时候吧?那个透明胶囊里灌满了液体。像米粒的玩意儿应该是追踪器,那些液体是抗毒血清对吗?”
“你眼真尖。这叫一举两得,省事。”靳风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转向前面,“前进,我听到水声了。”
“我怎么没听见?”
“你没好好听。”
“我说——”
“什么?”
“我们眼睛里的图案是怎么回事?”
“宫岳不想你知道这些。”
“奇了怪了,你不是整天尽琢磨怎么跟我小舅作对吗?现在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我也觉得你不知道这些事情比较好。”
“为什么?”
“知道了你会得抑郁症的。”
“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儿童科学启蒙读物。……现在你听见水声了?”
“你打岔的方法太低级了!”叶明瞻回头给了靳风一拳,“唱你的《skyfall》吧。”
“bond,jaesbond。”靳风做了个摇晃马提尼的动作。
叶明瞻笑着一脚踢过去。
两分钟后,他们走出雨林,进入了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