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过去,咬牙往这白痴身上连踢几十脚,踢得这白痴在地上打滚乱叫。
“够了。”二号白痴从背后连胳膊带腰箍住他,把他拖到一边。
“别碰我!”杀手甩开二号白痴。
“你真是疯了。”
“承不承认血缘关系都摆在那里。你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哟?”离他们不远,坐在地上嚼烟叶的老瞎婆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不咒李汉庭,改咒他了。
杀手咧嘴一笑,冲过去,一把揪住老瞎婆的衣领,凑到她脸前,鼻尖都快撞着她的鼻子了。
这样,她死的时候,至少能比较清楚地看到要她命的不是阎王爷,是他。
“你!……”老瞎婆冷不丁被揪住衣领,愣了一下。
“你也是。”他笑着说,“你这张臭嘴再这么叽叽歪歪下去,怎么得了啊?”
“我……”
不等她说完,他一把掐住她衰老、干硬的脖子。
这触感,跟那小贱货猪肋条似的脖子截然不同,他觉得就像掐着一根裹了火鸡冠子的麻杆。
老瞎婆张嘴想叫,他用空着的手扯下她头上的大红毛线帽,塞进她嘴里。
他抓着毛线帽用力往她喉咙里塞,塞,塞……就像厨房下水道阻塞突然往上冒水,他抓着抹布使劲往落水管里塞那样。
嘎嘣一声,老瞎婆的下巴脱臼了。
他没停手,继续往她喉咙里塞毛线帽,同时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脸。
她浑浊的双眼,眼白完全充血,变成了猩红色,跟电影特效做出的食尸鬼的眼睛一样。她嘴角裂开了,血顺着两边腮帮子流进了耳朵。
这又老又丑的怪物,痛苦窒息的模样丝毫不具观赏价值,只是让他一阵反胃。
他歪着头看着她已经蒙上一层灰翳的血红双眼,笑了一下,“晚安,甜蜜外婆。”
他松开她的脖子站起来,一瞧,所有白痴,包括二号白痴和地上被他踢得半死,还没爬起来的三号白痴,都眼盯盯看着他,目光极其复杂,混合着惊惧、敬畏、厌恶、愤怒、难以置信……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们的目光,平息了他胸中的怒火。
最近几年,他已经很少为“家人”、“血缘”这些字眼儿发作了。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听见“一家人”这三个字竟让他如此失控。
投鼠忌器不得不放过那小贱货,换个找乐对象,让他焦躁得无以复加。他恨那只“老鼠”,更恨没法不管不顾用鞋底子砸瘪那只“老鼠”的自己!
对职业杀手来说,情绪失控绝不是好事,必须找出让自己情绪失控的根源,彻底铲除掉。不然,职业生涯很可能因此完蛋。
他的根源不用找,就摆在那里。
叶明瞻!
杀了叶明瞻就会好的。杀了叶明瞻世界就太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开心了?”二号白痴走过来看着他。
他撇了下嘴,“还早呢。”
“总是见血了。”
“我忍了这老瞎婆一整天了。”
“现在你解放了,可以过来搭把手了?”
“要干嘛?”
“把这些抬到通道口去,款待兵蛾。”二号白痴指着地上那些挺尸似的兔子说,“二十三个人,兵蛾吸干他们之前,靳风应该能回来了。”
“二十四个。”杀手踢了嘴里叼着自己大红毛线帽的老瞎婆的尸体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