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交接点,连那四根银白色的水柱也变得像晴空一样碧蓝了。现在它们就像四座蓝色的水晶桥,架在分水台上方。
万水间涌上来的水继续冲进玉露蟾肚子里,玉露蟾背上的“百舌柱”也继续把水送往四根水柱的交接点。
“行了,现在咱们有时间了。”靳风转过身看着他,“说,你高兴什么?”
“玉露蟾和这狗屁希声的事我全知道了!”叶明瞻说。
“哦?说来听听。”靳风舔了下手背上的伤口。
“你手还行吗?”叶明瞻皱着眉头看着他血糊斯啦的右手背。
靳风抱起胳膊,把右手插到左肘底下,“你都知道什么了?”
“你不用藏,伤口被衣服磨着更疼。我不问了。”叶明瞻叹了口气,“问也白搭。不能帮你缝针,我又不会弹琴……”
靳风没松开胳膊,从左肘下抽出右手,用掌心托着左前臂。
这样,叶明瞻还是看不见他的伤口。
叶明瞻苦笑一下,摇摇头,“刚才让玉露蟾往上送水那段曲子是第六招?”
“嗯。”
“还有三招,真要命……”
“说你发现的‘新大陆’。”
“嗯……玉露蟾说白了就是台超级水泵,对吗?”
“水泵?”靳风笑起来。
“《九招希声》,每一招出来玉露蟾就会有个大动静。系上弦后你第一次拨,玉露蟾就叫了,这是‘结束饭点,开始干活’的指令。然后,你拨了春弦,玉露蟾就收起舌头,用叫声把雪灯蛾统统震死,这是‘把没来得及吃完的东西暂时放冰箱里’的指令。”
“放冰箱里?”靳风哈哈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就是这样!”
“是是是,你继续。”
“接着,你拨了夏弦,玉露蟾就跳上高台,把沈浩天吓晕了。你又拨了秋弦,玉露蟾就蹿出万水间,蹦到分水台上来了。”
“你对古琴也不是一窍不通,秋弦,夏弦,你都能听出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是不会弹,可我小舅会。”
“宫岳?他还有这雅好呢?”
“嗯……”
“他弹得怎么样?跟我比?”
“……没你弹的好。”
靳风咧嘴一笑,挑挑眉,伸手想掐叶明瞻的头。
叶明瞻往左一闪,叫他的爪子落了空,“他弹的是琴,你弹的是蛤蟆,没有可比性。”
“这还没可比性?琴他都弹成那样,让他弹玉露蟾,那肯定……”
“你再说我翻脸啦!”
“好,我不说了,你说。刚才说哪了?我拨秋弦,玉露蟾就上了分水台?”
“之后你拨冬弦,玉露蟾就像水泵一样,开足马力抽起涌上来的水,往咱们头顶上送。我猜,它是把水抽起来,送到四季水间里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