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听着,”阿新急切地说,“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现在是裁员时期,每个人都很小心,你不能拿他会力保你这张王牌,去考验董事长的公平。你知道,关张巴不得你走人,搞动作,反而正中其下怀。”
“哈,撕烂丫们鸟嘴?这份工作是我立足异乡的武器,这一撕,前途不是完蛋了。”我就像个老妈妈,不停对自己叨咕:要想融入这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大都市,一,化否定为激励;二,俩耳一堵,我是聋子。天性使我轻而易举搞定前者,虽然后者的难度系数略高,然多年职场生涯,客户各种刁难,我听过比这更难听的话,早已炼就一套百毒不侵的心经:“妈蛋。妈蛋。妈蛋……”各种脏话,不谈素质。
注:心里暗骂。世界瞬间和谐。
“就是!”阿新响亮地说,“咱别跟钱途过不去!”
“知道!”
“……你,还好吧?”
“话说我还真挺好!”
“我咋感觉你不大好。”阿新微不可闻的声音,透着紧致。
“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我好不好?”我气势强盛道。
“不是你到底好不好?”
“我好不好你心里没数?我这么不要脸一人,谁能伤了我,靠,她是我偶像!”
“套用知了的话,”她笑,“醉心于自己的小天地,就算有人窃窃私语,’哇噻,你中了五百万耶!’也甭搭理她。”这是知了被讥嘲胖的像头奶牛,采取的自我调节措施。
“没说他?”我问。
“一点点。”
“什么?”
“利用职务便利,乱搞。我想他应该听到了。那天我从茶水间出来,正好迎着他。”
终于对上了。难怪突然变了一个人,无疑受到了此事影响。
“他应该继续立场,”阿新说,“不该支持公开。”
“他一直持否定态度。”
“哦?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且战且败,”我吁然,“再战再败。”
“你未经他允许,私自公开的?”
“不是我。”我澄清。
“不是你?你们的关系怎么会……”
“回头再调查吧。”我脑子里有更加紧迫的事需要考虑。以我所掌握的线索,和对他的了解,绝不会因闲言碎语而左右走向。那么划清界限,肇因于?
“我想不难查出是谁爆的料,”阿新说,“只消向关张侧面探询便可。你真的没事?”她沉实地再次探问。
“最初他就已设想到,公开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不仅得不到祝福,反遭指点。既然我能没完没了,说明做足了充分准备。好啦,”我打断她的担忧,“只有在乎的人,才能伤了你。我在乎她们吗?no!”
“既然你无所谓口臭,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微松一口气。“他怎么看这事?”
“他压根没提过。”
“料到了。他怕你干傻事;抑或顶不住舆论压力,一走了之。”
“这周三开始,翔实地说,周二晚,他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我阴郁地说。
“吵架了?”
“无缘无故。”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那,你们?”
“他约我晚上六点老地方。”我喉咙发紧地说,心里砰砰打鼓。不知道他约我,要谈何事?
“到底是上司,”阿新道,“大嘴,浪货不敢太造次。可是,背景总使人不识好歹。无妨,我估计他已经想出了平息舆论的对策。”
我们又瞎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便匆匆挂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