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风水轮流转,我期待你超越我。相信自己!”
风水早他妈轮流转了。
洗漱罢,踱出卫生间,来到客厅,我吓的倒抽数口冷气。但见知了盘膝闭目,中指与拇指相抵,食指竖起,双手作降魔状,放在两膝上,一幅冥思般的雕塑样。我轻轻地挨着沙发扶手坐下,与她拉开距离。打开电视,页面跳转到综艺节目,一个朗朗的声音由远及近。
“老姐,”大虾迎面走来,手提一口崭新的锅,“小家伙行吗?”
“从哪偷来的?”
“你没发现我失踪一会会吗?因为我去菜市场啦!”
“找隔壁大仙报销。”
“算上你说我丑的精神损失费,”大虾扁着嘴道,“共计三百。”
“我思故我在。”知了用厚重音区说。
“你还把我掐成了斑点狗,一共两百。”
“我思故我在。”
“看在一个屋檐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一百九十九块九毛九。”
“我思故我在。”
“一百九十九块九毛八,不能再少了。”
“你思故我在一唉不对一我思故你在一唉不对一你思故你在一唉一!”
“是我思故我在。”大虾矫正道。“她怎么啦?我思故我在,什么意思呀?”
“意思是,她思故她在。”我诠释。肋部接连用力,屁股跳弹到知了手边,“九块九毛八,不带讨价还价!”
“不要打扰我我思故我在。”知了的声音厚重的很玄乎,双目再次闭合。
“装什么深沉!”
“我失恋了,用装么?”
我的指甲好笑的拨拉地哗哗响:“谈谈失恋的感受吧。我还没失过恋呢。”
知了仿佛受到了上天的感应,噔楞抬起眼皮,脸噔楞面向我:“那你白活了。”她上翘下卷双唇,“嗯……失恋的感受就是有时很想说话,有时很不想说话。”
那你应该属于前者。
错了。无疑。
跟着,知了便验证了我对她的评价。她一跃下地,“光着脚丫在木地板上,飘飘晃晃,自在却怅惘。多么漂亮的一首诗啊!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哪得这等功底即兴创作?”冒牌文艺女雅兴大发,小词小调拿捏的,活脱脱一鸡皮疙瘩制造商。她一溜小跑到客厅角落的镜前,孤芳自赏地各角度一通照,“我嫉妒自己。嫉妒自己八斗之才,才华横溢,溢,溢,溢横华才!我嫉妒自己……”
“我去看你做饭。”我推需要喝碗参汤压压惊的大虾入厨房。奈何这墙隔音太次,我捂耳朵,塞棉花,通通不顶用。知了一轮继一轮,非常对得起她的名字,知了。声调从激昂的话剧,到垂危的残喘;内容从各种羡慕忌妒恨自己,到对人生的质疑,再到“情断了,我心破损……最熟悉的陌生人。”前半程的逼叨叨,逼叨叨,我忍了。越到后面越悲情,把我说的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还不吗?!
我的腿如泄闸之水,呼啸到客厅:“敢不敢矫情到爆表?!”
“敢!”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