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的辛苦(1 / 2)

大婚晚辰 肥妈向善 0 字 2022-01-25

 吴正淳是被一阵阵好像打雷一样的声音吵醒的,原来他以为突然下雨了,睁开眼睛一看,是睡在他旁边的老怀发出的呼噜声。</p>

老怀人胖,呼噜声自然大,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一时给激动的,这下睡死过去以后,呼噜声不得像打天雷似的。</p>

老怀这屋里虽然有两间房间,一间房却是没有打理的,堆满了杂物。所以,章雪策只好把他们两个喝醉酒的,全部放到老怀平常睡的那张床上。</p>

两个男人都体格魁梧,一块睡在同一张床上,呼噜声一打,几乎是雷声阵阵贴着耳边而过。好比火车轮子碾压耳膜的感觉。吴正淳睡的再死,也得犹如平地一声雷起而被惊醒。</p>

吴正淳本人不打呼噜,睡觉又有洁癖。</p>

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吴正淳惊魂未定,看着老怀打呼噜,老半天没有回过神。</p>

老怀打呼噜的那张脸,红红的,好像猪八戒。</p>

不过是可爱的猪八戒。</p>

人忠厚老实,或许说是有点懦弱的老怀,说话都得借酒的老怀,说是坏人也太说不过去了。</p>

吴正淳揉着眉头,不由自主想起了很久以前某个人和他说过的话。</p>

“吴正淳,你干嘛总是让自己一个人呢?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你知道吗?”</p>

说这话的人,当然是李悠然了。李悠然当时是班上的副班。</p>

李悠然的这句话他吴正淳没有听进去。</p>

他吴正淳从来就是个孤僻范儿,从不觉得有人会喜欢他。</p>

李悠然喜欢他吗?</p>

吴正淳的心头骤然涌现出来的是,一道不知如何形容的滋味。</p>

高兴?得意?</p>

在章雪策面前可以沾沾自喜了?</p>

不。</p>

说起来,章雪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犹如他自己说的。</p>

他喜欢自己的初恋又有多少呢?</p>

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居多。</p>

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最在意。</p>

或许李悠然喜欢他,可是,永远,李悠然听不见他喜欢她了。</p>

意外车祸,当事人的话是谁都不想那样死掉的。</p>

那样死的太意外了,没有人心里能做好这个准备去死。可偏偏器官移植的话,属于意外车祸脑死亡的供体是最好的,因为没有受到疾病的感染,供体器官一般都是很健康,对于医生和患者来说,都是最好不过的。</p>

像章雪策说的那样,真有人心头起了这样一个歹念的话。</p>

或许,他该查一查,究竟悠然的供体,都给了些什么人。</p>

或许是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章雪策走了过来,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看见他醒了,笑道:“醒了,不找你那位小女朋友?”</p>

“她人呢?”吴正淳好像才想起来这件事,神情不由紧张。</p>

“瞧你这个装的——”章雪策的嘴里好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她在厨房洗碗呢。贤妻良母。很吃惊吧?像她这样傲气的大美女,甘愿为你下厨房。”</p>

晏子给人感觉是挺傲气的,其实,不过是个可爱的姑娘。</p>

吴正淳嘴角微微一展,那丝幸福不言而喻。</p>

章雪策看到他这个表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好好对待人家吧。”章雪策最后说。</p>

吴正淳下了床,问:“老怀睡了多久?”</p>

“不管他睡了多久,你看他这个睡态,不睡到明天早上都起不来。他喝了我那半瓶红酒不说,还喝了一瓶啤酒。红酒加啤酒,各种酒精混加,没有因此被送到医院变成酒精中毒,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p>

“你说的也对。”吴正淳拿起自己披在旁边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穿上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忘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没有赃物。</p>

“你没有吐。”章雪策告诉他,“是突然倒下,把人吓死。你这个酒态,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人哭笑不得。”</p>

“我以前在你面前喝过酒吗?”吴正淳疑问着。</p>

“喝过。同学聚会你不参加,送别老师的时候,你参加了吧。”</p>

吴正淳记了起来。当年一个很好的老师要走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去送。他不例外,和同学一起,吃的那顿饭。每人小半杯菠萝啤。他都醉了。</p>

如今社会应酬多,他的酒量多少有些提高。</p>

“我拿来的这瓶红酒酒精浓度高一些。是考虑到老怀会喝酒。没有想到,你倒是也喝掉了一杯。你要是一口一口喝不一定醉。你喝的太快了。”</p>

吴正淳听他总是头头是道地说着自己,以前听着只觉得这人厌烦至极,不过是因为讨厌他吴正淳所以尽挑他吴正淳的毛病,是个找岔子的对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人真给他吴正淳找过茬吗?最多只是说话让他吴正淳心头添堵吧。</p>

不由的,嘴角一哼:“刀子嘴豆腐心。”</p>

“什么?”</p>

“我说你刀子嘴豆腐心。女人这样说话倒也算了。像晏子说的,男人嘴巴最好甜一点。否则,找不到女朋友。”</p>

章雪策瞬间被他这话堵到气哽。</p>

好心没有好报。</p>

“别怪我怀疑到你头上你想对我做什么,就你这张嘴,活该。”吴正淳指着他鼻子说。</p>

章雪策要背过气去了。</p>

走到了对方身边,吴正淳低了声音:“知道她的器官都捐给谁了吗?”</p>

章雪策瞄了下他的脸:“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更有眉路吗?”</p>

他们都不知道。因为,这个事情,还真的只有医疗系统的高级人员有可能知道。</p>

吴正淳有理由怀疑,晏子知道这么多,有可能是从君爷或是姚爷口里知道的。但是,晏子知道的,可能也就这么多了。具体到某个人,只有那两爷知道。</p>

厨房里,晏子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碗柜里,脱掉手套,拿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p>

别看做家务好像很容易,其实是个体力活。</p>

她一个人在外闯荡,所以,家务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父母,也有意锻炼她这种独立性,根本不准备让她当真正的宋家小姐。</p>

不知道是不是女儿家都是喜欢粘着自己的爸比较多。在晏子的记忆里,母亲的记忆总是没有父亲的记忆多。固然,父亲更多的时候,是在外忙碌着,没有时间在她面前和她逗着玩。可关于父亲的每个回忆,她都珍藏在心里面,从来没有遗忘过一刻。</p>

姚子宝不太喜欢说话,和自己大哥姚爷不一样,嘴巴不毒舌,有种知识分子的清高。</p>

晏子最记得,自己父亲穿着白衬衫坐在家里木屋栏杆上吹着长箫的样子。那一刻,她马上明白了,为什么她母亲死活都只要她父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