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怎么保存种子。</p>

“放心吧。”祝妈妈保证道，然后又笑着问她，“是什么药，这样宝贵？”</p>

“从西域传过来的药。”顾瑾之笑着道。</p>

祝妈妈就没有再深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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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在孝期，一切节日都从简，端午节也不例外。</p>

宋盼儿亲自下厨，做了五毒饼。</p>

粽子则是宫里赏的。</p>

朱仲钧从庐州，又给顾瑾之送了端午节的礼物。</p>

像往常一样，怕藩王勾结京官，朱仲钧送过来的礼物，需得经过礼部严格的核查。等到了顾瑾之手里，又晚了几天。</p>

他又是送了些首饰。</p>

都是名贵华丽、对顾瑾之而言没什么用处的首饰。</p>

去年及笄的时候送过一次，过年的时候也送了一次。</p>

这是第三次了。</p>

这次，顾瑾之没有让丫鬟收起来。她放在床头，斜倚着把玩。</p>

依着朱仲钧的性格，不至于如此无聊，千里迢迢一而再再而三送这些东西给她。对于朱仲钧，她还没这样重要。</p>

她虽然不太明白朱仲钧对她是什么感觉……但不停送礼物？朱仲钧对她没有这样情深。</p>

她拿着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手镯，反复看了半晌。</p>

而后，没发现什么，她就随手把两只镯子碰了碰。</p>

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似空心的。</p>

顾瑾之一愣。</p>

她一个骨碌坐起来，让霓裳把灯移过来。</p>

“怎么了姑娘？”霓裳问。</p>

顾瑾之没顾上回答，在等下仔仔细细看这只镯子。看了半晌，仍是没有发现哪里是裂缝处。</p>

霓裳也拿起另外一只看。这些红宝石在灯下分外灼目，璀璨诱人。霓裳就往宝石上摸。</p>

温柔的质感，让她的心似被红宝色的纱幔轻轻萦绕。</p>

霓裳沉浸在这璀璨的宝石里，有点恍惚忘情，她的手有点重。</p>

镯子啪的一声，从中间裂开，变成了两截。</p>

霓裳如梦初醒，整个人都惊呆住了。</p>

顾瑾之则抬头，一把夺过了那镯子。</p>

霓裳吓得头皮发麻，急急道：“姑娘，这镯子太好看了，我瞧着就入了眼，下手太重了。”</p>

“没事，没事！”顾瑾之却笑起来，“霓裳，你帮了我大忙！”</p>

然后想到这样的东西，被丫鬟看到终归不妥，哪怕是顾瑾之的亲信丫鬟。她就叫霓裳把灯偌大床里头，放下了幔帐。</p>

“姑娘……”霓裳心里余悸微平，站在帐外，忐忑不安想解释。</p>

顾瑾之就在帐子里笑道：“这是金镯子，你随手就能掰断的吗？这镯子就是这样做的，按一按机关就会变成两段。王爷故意做给我玩儿的。你去吧，没事的。”</p>

霓裳大大松了口气。</p>

她退了下去。</p>

顾瑾之就仔细看了看那只分外两截的金镯。</p>

它的合缝处，正好在宝石的下面，做得精致异常，根本发现不了。</p>

而镯子里面，是空心的。</p>

朱仲钧送来满满一匣子首饰，全部都是空心的。</p>

顾瑾之一个个摸索，全部都能打开。</p>

而里面，什么也没有。</p>

她又把上两次送过来的，喊了祝妈妈和霓裳搬过来。</p>

她躲在帐子里，一件件的看。</p>

祝妈妈几个不知道缘故，见夜深了喊她睡觉，顾瑾之只说：“你们先歇了吧，别管我。”</p>

她一个个打开，忙到了三更时分。</p>

全部都是空心的，哪怕是极细的心。</p>

却没有任何东西。</p>

应该说，原本可能有东西，已经被人取了出去。</p>

果然，朱仲钧是不会专门送礼物给她的。</p>

他只是利用给她送礼物的机会，传递东西罢了。</p>

这些东西，都是经过礼部的手。</p>

旁人大约会觉得，礼部的人盘查很严，藩王不容易给京城传递信息。可假如内奸就是礼部的人呢？</p>

想到这些，顾瑾之对这些首饰没了半点兴趣。</p>

她还以为朱仲钧是传信息给她，害的她连夜把东西都拆开。</p>

现在又要合上去，否则将来她也摘不清……</p>

哪怕换了时空，换了身份，她仍是朱仲钧的踏脚石。</p>

顾瑾之苦笑了笑，把那些首饰全部收起来。</p>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盘旋着他们后来闹翻的日子。那时候，朱仲钧跟她没关系，她才觉得日子很轻松。</p>

她知道朱仲钧有他的为难之处。</p>

可她不喜欢跟他在一起，被他利用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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