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有喜</p>
司笺受命往江宁送礼去了。</p>
到了十月初二,他就回到了庐州。</p>
来回一个多月。</p>
江宁离庐州比较近。</p>
他把顾珊之在江宁的情况都告诉了顾瑾之。</p>
顾珊之改嫁的,并非什么望族大户。</p>
那户人家姓孙,在江宁根本没什么地位。顾瑾之二舅母也是江宁人,顾瑾之的表姐也嫁到了江宁秦家。</p>
若是说,秦家算小望族豪门的话,四姐改嫁的孙家,只能算殷实之家。</p>
新四姐夫的叔叔,曾经在京里做个刑部侍郎,当初级别比顾延韬高,却很照顾顾延韬。而后,他好像是得罪了人,辞官回了江宁。</p>
如今顾延韬发达,他也想得到顾延韬的提携,为以后子孙铺路,好光耀门第。</p>
听说顾家在替顾珊之寻谋改嫁之人,四姐夫的叔叔就派人进京,说孙氏有人愿意求娶顾珊之。</p>
四姐夫今年二十四,比四姐小三岁。</p>
他没有娶过亲。</p>
四姐夫小时候订过娃娃亲。后来,他长到十六岁,女方病逝。</p>
当时,四姐夫忙着进学,没有再说亲,就一直拖到了今日。他是个秀才,将来若是中了进士,也需要顾家的提携。</p>
他甘愿娶顾珊之,用意就变得那么不单纯……</p>
四姐当初听说这种情况,应该也知道可能会是另一个袁裕业吧?至少从表面上看,情况是很类似的。</p>
男人愿意这么低声下气,将来发达了,只怕会出这口气。</p>
这样,她都愿意嫁?</p>
是回报大哥为了她烧了祖训、背负不孝之名,还是相信顾瑾之的话,深信自己能生育,想出口气?</p>
也许两者都有吧?</p>
顾瑾之听到这里,心又是一沉。她有点心酸。</p>
顾珊之这是豁出去了。</p>
“四姑奶奶和你说了什么?”顾瑾之问司笺,“你瞧着她的模样,看上去如何?”</p>
“……王妃,小人从前没见过四姑奶奶的面儿,不知道她什么模样。现在瞧着,有点瘦弱,但是气色还好。笑盈盈的,和气得很,一再说感谢王妃派人去瞧她,还说江宁离庐州近,等她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就过来瞧王妃。”司笺回答道,“小人还见到了四姑爷……”</p>
“四姑爷怎样?”顾瑾之忙问,“你看人最准的,你瞧着四姑爷,面相刻薄么,精明么?”</p>
司笺笑,道:“都没有。小人瞧着,四姑爷憨厚得很。”而后,他顿了顿,道,“小人还打听到,当初要娶四姑奶奶的,是四姑爷的堂弟。四姑爷的堂弟不愿意,才轮到四姑爷娶了四姑奶奶……”</p>
他说罢,看了看顾瑾之的脸色。</p>
司笺感觉,这话应该告诉王妃。</p>
王妃肯定会担心四姑爷主动求娶四姑奶奶,会别有用心,将来辜负四姑奶奶。假如王妃知道,并非四姑爷自己去钻营的,会不会稍微放心?</p>
四姑奶奶那情况,那声誉,愿意主动求娶才有鬼呢。</p>
果然,顾瑾之脸色稍缓。</p>
她倒也没有露出喜悦,只是淡淡舒了口气。</p>
而后,顾瑾之又叹了口气,微微沉思,不再开口。</p>
“……四姑爷不怎么说话。”司笺打破沉默,继续道,“小人说,王爷和王妃都记挂四姑奶奶,四姑爷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小人回来的时候,四姑爷打发了一百两的程仪。四姑爷那一房,家资颇丰,就是没有人考取过功名……”</p>
顾瑾之点点头。</p>
司笺打听得非常仔细,连顾瑾之没有吩咐的事,他知道打听。</p>
他办事,顾瑾之最满意。</p>
“四姑爷是个秀才,没有考过乡试么?”顾瑾之又问,“还是没中,几次没中?”</p>
“十六岁中了秀才,考了两次乡试,都没中。”司笺道。</p>
“能十六岁中秀才,是有学识的。中举人就要靠时运,才两次落榜,倒也没关系。”顾瑾之道。</p>
她没有再问多,让司笺下去歇息。</p>
司笺道是。</p>
朱仲钧白天去了军营,到了黄昏才回来。</p>
顾瑾之把司笺打听到的事,告诉了他。</p>
朱仲钧听了,笑着对顾瑾之道:“日子是人过出去的,没有谁和谁不合适。你看我们,从前没人说我们合适,我们不是过得很好?你四姐在袁家九年,应该知道怎么过日子,别担心。”</p>
顾瑾之笑了笑。</p>
她道:“我没有担心。只是觉得世道太可恶,对女人不公平。假如没有你,我也要担心婆媳关系,担心小妾,担心丈夫,我只怕不如四姐。”</p>
朱仲钧哈哈笑,说顾瑾之杞人忧天。</p>
可顾瑾之的话,让他心里发暖。</p>
夜里的时候,他又极尽丈夫之能事,取悦顾瑾之。只要顾瑾之给他一个笑脸,他就恨不能把世界捧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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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之却拒绝了他的求欢。</p>
她咳了咳,道:“我上个月月事没来……”</p>
朱仲钧先是一愣,继而抱起顾瑾之,欢呼道:“顾瑾之,你真厉害!这回给我生个闺女!”</p>
顾瑾之道:“也未必是,我现在给自己号脉都不准了……若真的是,我都快成母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