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去世篇(1 / 2)

 司马光进来,没看任何人,直接对高太皇太后说:是哪个奸邪劝陛下重施这个邪法?</p>

范纯仁立即闪到一边,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奸邪?这顶帽子压过来,他的终生就得被定性,连他的父亲都得被追贬!</p>

老混蛋又成功了,哪怕奄奄一息,他都震慑全朝!可天下怎么办呢?要知范纯仁并不是新党,他是看到了危险的现状,因国库又开始空虚了!</p>

青苗法、方田均税法被废,土地、农民又被地主们霸占,国家利益重新缩水,这样的实际问题谁来解决?这些司马光不管,我只管废!兴什么的?管我毛事!</p>

这是他一生最后的真实写照,有一句在他列传里流传天下的名句可佐证。什么责任、什么危险,他都能忽略掉!</p>

史载:当他以母改子改得最爽时,有人曾提醒他:这时否定,小心哲宗长大了会为父亲出头,那时再翻天覆地来一次,大宋朝可怎么办?老混蛋爱理不理“天若祚宋,必无此事”你自己做的事,要上天给你擦屁股吗?</p>

王安石去世后5个月的9月1日,司马光去世。和王安石一样终年66岁。他的葬礼规格是超高的,赠太师、温国公、一品礼服,银绢7000两,谥文正,以皇帝名义赏了块石碑,上面刻着“忠清粹德”另外,高太皇太后带着小哲宗亲临现场致哀,她本人还当众哭了几声…</p>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安石死时,居然一无神道碑,二无行状,三元墓志铭。治丧时只有一个弟弟在场。至于之后的追赠、苏东坡的制文,是一让人玩味的讽刺。那居然是王安石平生大敌司马光说的一句话——“介甫文章,节义过人处甚多,但性不晓事而喜遂非,致忠直疏远谗佞辐凑,败坏百度以致此。今方矫其失,革其弊,不幸介甫谢世,反复之徒必诋毁百端,光意以谓朝廷特宜优加厚礼以振起浮薄之风”这些话除开头稍微肯定了下王安石人品外,没一处不是在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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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司马光。政绩和人品不再多说了,现在看他的主项——历史。史学界有句话“千古两司马”即写《史记》的西汉司马迁、写《资治通鉴》的北宋司马光。这两人不仅都姓司马,著作也大体相当…</p>

那就说说我对这部史学巨著、这位史学巨人的看法。说两点:1《史记》是司马迁以个人之力在竹简时代完成的从上古至汉武帝朝的000多年的纪传体通史;《资治通鉴》是司马光集众人之力在纸张时代完成的从战国至五代的16年的编年体通史。《资治通鉴》的草稿叫《资治通鉴长编》它是按照时间顺序把所有史料笼统的大杂烩的东西。但《长编》的作者并非司马光!两汉部分的作者是刘恕、魏晋南北朝和五代部分的作者是刘攽、唐部分的作者是范祖禹。将《长编》改编、改定成如今的《资治通鉴》正本的工作才是由司马光完成的。这其中,他的儿子司马康也做了重要贡献,所有的文字校对都是司马康完成的。</p>

两本书都是通史。《史记》作者司马迁是汉武帝时代的人,那他的《史记》就从三皇五帝开写,一直写到当朝汉武帝。写书时敢于说真话,指出历代皇帝权臣的错误。更有甚者,他把西汉王朝的死敌项羽提高到了帝王身份,和刘邦一样享有“本纪”的待遇。反观《资治通鉴》,开篇从战国,结稿在五代末年,司马光本人生活在宋朝立国百余年的时代了,可半点本朝的事都不提!多么的明智,绝不惹半点麻烦。可这本书不是为了教人怎么当皇帝吗?那么本朝前几位皇帝的得失是最重要内容,你怎么彻底忽略了呢?</p>

这世上有些人是极特殊的个案,他们活着时是噩梦,死了后仍是个噩梦,不管什么事,只要和他粘上点边,立即就变味了。如司马光的葬礼。</p>

那一天,正巧是宋朝大赦天下的好日子,文武百官都要进宫去赞美皇帝,顺便唱歌跳舞玩个痛快。集体狂欢后,大家谈笑风生走出宫门,去赶下一个过场——给司马光吊唁。</p>

只是突然间他们被一个人拦住了。程颐堂而皇之挡住了队伍,在这队伍里有宰执、两制、三司、台谏,有亲贵,哪个都是他碰不得的,可他站得非常稳,面沉似水“你们要去哪”“司马光府啊”</p>

“去吊唁吗?你们都错了”程颐以一贯的教育家嘴脸给宋朝顶级官员群落上集体大课——子曰:如某天悲痛哭泣过,就不能再寻欢作乐。你们刚在皇宫里欢乐过,这时再去司马光府上吊唁,是对亡灵的不尊重…</p>

官员大队伍哑了,面对这扫兴的人,得怎么办呢?换一个人,哪怕他是帝师,这时也是自找没趣,官大一级压死人,当面斥责,背后出招,哪一种都能让他不死不活。可程颐就不同了,他是理学宗祖、当代大儒,尤其还端出了孔夫子,从哪一点上说,都动不得…</p>

沉默中有人打了个哈哈“孔夫子是说过哭的当天不能欢乐,可没说过欢乐那天不能哭嘛”搞个小怪,闪出个台阶,大家都退一步多好…</p>

可程颐不退,他是理学宗师,讲究的就是诚心正义、无愧天地,最厌恶的就是这类油嘴滑舌投机取巧的东西。他怒了,站在当街坚持真理,无论怎样都不放官员们走!</p>

这时官员队伍里走出一个人。前面说过:这世界很大,以程颐的神圣光环,也仍有极少数几个人不怵他。这人就是其中之一,现任翰林兼侍读苏轼。他笑嘻嘻走到程颐面前,转身面对大家“程大人说的是有根据的,这是汉朝名人叔孙通定下的礼仪,是很有名的啊”</p>

瞬间大笑,在场每个人都学识丰富,叔孙通…那是汉朝一衰人,程颐学谁不好,非得像这样的例子看齐!</p>

理学大宗师哪受过这个!苏轼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油嘴滑舌的极品市井小调的高人,青天白日下竟敢对他无礼!大怒之下,他转身就走。还好他理智尚在,没选择和苏轼单挑,和宋朝第一文豪打嘴仗,他铁定当街吐血。程颐走了,官员们比刚出皇宫时兴致更高,一路踏歌走向司马光灵堂,集体行礼,然后各回各家…</p>

回家后,又有新笑料传来。苏轼意犹未尽,在家里给程颐起了个绰号“鏖糟陂里叔孙通”鏖糟陂是开封城外一地名,非常偏僻,土里土气。这句话连起来读,意思就是在那偏僻的没人去的冒傻气的地方有个人叫…程颐…</p>

哇哈哈,全开封官员们都拍案叫绝,苏轼骂人都这么有水平…实在是高!程颐在没进京前,不管有多大名望,本质上就是洛阳伊水边上一农民,鏖糟陂里,亏苏轼怎样想得出来!</p>

欢笑在继续,在人们心中,甚至在苏轼心里,这只是一时的调笑,人生是需要嘲笑及自嘲的。这本是社交一部分。可谁能知道呢,就是刚才这个小玩笑,让北宋走上了灭亡之路…</p>

官场的噩梦——党争终于开始了!北宋朝从此刻开始变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