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二百六十五章(1 / 2)

初来嫁到 三叹 0 字 2022-01-31

 英姿印象中沈奕昀深藏不漏精明强悍,难得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她禁不住有些好笑的低下头。</p>

沈奕昀见英姿如此,疑惑的道:“怎么了?”</p>

英姿摇头。</p>

她是云想容的贴身侍婢,又是从小与她长大的,她的一些思想,足以代表云想容的意思,是以沈奕昀很认真的问:“是不是夫人说了什么?”</p>

英姿怕沈奕昀多想,忙道:“夫人没有说什么,就连董小姐来指责夫人与尉迟大人‘眉来眼去’,她没有说过一句旁人的不是。只是我自小跟在夫人身边,最是了解夫人的心思,瞧她只独自一人斜倚着窗子发呆,不做针线也不看话本,更不知吃吃茶,就知她一定是在暗地里恼了。”</p>

睨了睨沈奕昀的神色,见他眉头情锁,并无震怒,英姿才续道:“伯爷若要惩处我不敬,我也无话可说,我与夫人自小到大形影不离,见她的委屈和难处多了,可从来没有这种诋毁夫人夫人还不好还口的,而且伯爷也太过招惹桃花来了,您如此处处留情,难道受苦的是您自己?还不是要夫人来承受。”</p>

沈奕昀闻言十分无奈。他怎么就处处留情了?</p>

英姿见沈奕昀蹙眉,似不耐,又似不承认,不满的咕哝一声:“您就算不想留情,不是故意留情,好歹也得晓得自己生了什么模样啊。长成这样儿还乱对人笑乱招摇……”</p>

沈奕昀扶额。</p>

他什么时候乱对人笑乱招摇了?</p>

他前世今生,要做的事情都太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与女子玩什么风花雪月。</p>

今生他还尚且未碰过女子,更不曾对什么女子留过心,自与云想容在兴易县针锋相对之后,她就已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看别人?是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董小姐,当真让沈奕昀想不起是何许人。</p>

转念一想,这个董小姐的确可恶,哪里有这样胡乱指责人的?</p>

沈奕昀纠结着眉头,兀自望着廊柱出神。</p>

英姿该说的话都已说了,心里也舒坦了不少,没得了沈奕昀的教训,心存侥幸的同时,对他也多了几分敬佩。看来伯爷对夫人也是真心的。否则哪里会容许一个婢女多嘴多舌?无非就是看在她是夫人的陪嫁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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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后的净室中,粉白色纱幔后,云想容正坐在香樟木浴桶中愣神。水面上漂浮着红玫瑰花瓣,湿润的长发以碧玉簪挽在头顶,几缕调皮的青丝湿润后黏在她的脖颈和香肩,蜿蜒成数到墨色的小溪,花瓣下,隐约可见她雪白玲珑的身子。</p>

半晌,她素手执起木勺,将温水浇上肩头,温暖留下,暖了她的脊背,却暖不了她现在纠结的心情。</p>

其实她是懊恼的。</p>

她在懊恼自己为何要因为一个素昧平生的董小姐生气。平日里,旁人不懂她的,议论她手段狠毒的,背后嚼舌她的人多了去,她不也都一笑置之,过耳不过心吗?偏今日,柔柔弱弱的江南女子,将她的心搅的不平静。</p>

她自认活了一大把年纪,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想不到,镇定自若的她能叫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扰乱至此。</p>

她知道,男子都爱那种楚楚可怜的女子,董若莹生的娇小惹人怜,说话的声音软玉温存,连哭起来都那样好看,在她面前,云想容觉得自己是个“傻大个”。</p>

与董若莹相比,少了温婉,少了情趣,多了几分尖锐,可男子未必就会喜欢这种尖锐。</p>

然这又哪里怪得了她?她纵然尖锐,理智,沉稳,可还不都是显示环境所致?她若是柔软下来,岂不是要眼看着母亲被人欺负也无力还手?眼看着邱翦苓占上风,眼看着他们三房在济安侯府里被人压着一头?</p>

她从来都不是甘心落于人后的人。</p>

她抬起修长玲珑的玉臂,红玫瑰的花瓣沾在她雪白如玉的光洁皮肤上。云想容随手将花瓣抹掉,拿了木勺舀了一旁木盆中的温水往脸上浇。</p>

这会子木盆中的温水有些冷了,顺着脸颊滑过玉颈落入香樟木桶中,挽起长发的玉簪滑落进了浴桶,长发一下子披散开,被热水粘着贴在背上。低头时,长发粘着背上,被拉扯的头皮发疼。</p>

这种感觉让云想容心下更加烦躁了。</p>

英姿刚一进门,正看到云想容紧蹙着眉头,忙上前来帮她洗了头,拿了干净的布巾为她擦了头发,随后用桃木簪子重新帮她挽起长发,笑着道:“夫人,您猜猜才刚在外头伯爷说什么了?”明显是看云想容不开心,故意逗她说话。”</p>

云想容蔫蔫的靠着木桶,道:“还能说什么,还不是问了今日发生的事。”</p>

“夫人果然料事如神啊!”</p>

云想容噗嗤一笑,白了英姿一眼:“臭丫头,就知道贫嘴。伯爷说什么了?”</p>

英姿这才端正了神色,认真的道:“伯爷说,对那个董小姐根本没印象。或许是在杭州时,董小姐见过伯爷,就开始单相思了。”</p>

“随他们去,于我也没相干。”</p>

她的语气虽然如常,可英姿怎么都觉得云想容是在生气,想到沈奕昀那样的态度,或许也是冤的,而且夫妻两个若是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感情,岂不是不好?</p>

思及此,英姿试了试水温,又为云想容添了热水,斟酌着言辞道:“夫人,您也不要太与伯爷计较了。依着我看,伯爷那样的性子,断然不可能真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就算那位董小姐对伯爷有意思,也是因为伯爷优秀啊,您换个方位去想,就当董小姐的倾慕是对伯爷的夸赞,心里不就好受多了么?再者说才刚我对伯爷说话,就没怎么客气,伯爷能够容忍我的屋里还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儿上?若不是真的心疼您,能来我这儿找不自在么。”</p>

“你也不要劝了,我还不了解他么。我只是想到董小姐那样柔弱娇嫩的人,心里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了。”</p>

“啊?!”英姿不敢置信的张大眼,“夫人,您生的绝色容貌,我整日在您身边伺候,尚且没有羞惭的无地自容,您居然跟一个容姿不及您十分之一的女子跟前自惭形秽,那我是不是要抹脖子自尽算了!”</p>

被英姿一说,云想容忍不住微笑,站起身来换了话题:“今日有些腹痛,腰也酸,许是小日子要来了。”</p>

云想容站起身,英姿立即拿了浴巾为她擦拭,担忧的道:“这可怎么好。韩妈妈临回去前还说,夫人在牢里受了寒凉,怕往后要落下病,如今您每每到了月信前几日就开始难受,韩妈妈说这样怕是会影响生育子嗣呢,咱们可要好生注意起来。”</p>

“也没什么,去照着韩妈妈的方子开药我先吃吧。”云想容擦了身,穿上月白的中衣,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来到卧房。刚刚在绣墩坐下,却听外头传来轻快利落的脚步声,随即沈奕昀进了门。</p>

“伯爷。”英姿屈膝行礼。</p>

沈奕昀笑着摆手:“你沐浴了?头发还湿着,我来帮你。”到了跟前,从英姿手里接过香巾。</p>

英姿就笑眯眯的退了下去,还将屋门关好了。</p>

沈奕昀的动作轻柔笨拙,像是怕扯到她的头发,可还是不留神拉的她头皮疼。</p>

云想容却忍着不吭声,待头发擦的半干时,起身对他笑着:“劳动你了。”</p>

“说的什么话。”</p>

方沐浴过的她皮肤水润莹白,红唇娇艳欲滴,仿若等待人采撷的樱桃,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和少女特有的体香。</p>

沈奕昀双手搂着她的纤腰,俯身吻她的额头,随即双唇碰触她卷翘的长睫,挺秀的鼻梁,随后落在她唇上。</p>

云想容双手拉着他手肘处的衣袖,紧张的闭着眼,脸上烧红,心脏狂跳中收缩了一下。</p>

她骨子里还是厌恶害怕这种事的。但是面前的人是沈奕昀,是她的丈夫,他有权利索取他应得的。他重守承诺,克制自己,她却不能看准了他疼惜她而得寸进尺。</p>

她是打定主意跟着他过日子的,难不成一辈子都不圆|房?</p>

况且母亲和外婆说的都对,只有孕育了他的骨肉,她的生活才算稳定下来。</p>

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p>

云想容尽量放柔身子,不在抵抗他的碰触,只想着既然躲不过,何不让彼此留下美好的记忆。</p>

沈奕昀碰触她美好柔嫩的红唇,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靠着他的臂弯,呼吸渐渐急促,脑子里的弦似都断了一根。</p>

他想着他们的约定,知道自己不能越雷池半步。可是他更想让她成为他的人,从此印上他的印记,只属于他。</p>

“六儿。”他吻她的耳垂,又落吻到她白皙的脖颈。起初是羽毛般轻柔碰触,慢慢的,浅尝已满足不了他,力道加重,在她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点点痕迹。</p>

而云想容也似认了今生宿命,又无法推拒开来,只能承受初次开垦的疼痛。</p>

……</p>

一切结束之后,他将她拥在怀里,拉过薄被裹着她,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起身唤人预备热水,又屏退了众人为她擦身。</p>

软巾碰触伤处,她疼的身子颤抖瑟缩,有血液和着粘稠的液体涌了出来。沈奕昀有些慌乱,即便是落红,也不至于这样多吧?</p>

“六儿,你怎么样?六儿?”他的声音颤抖懊悔,是不是他太过粗鲁碰坏了她?</p>

云想容张开沉重的眼皮,腰酸腹痛的感觉更强烈了,也感觉得到有液体涌动而出,道:“没事,你先去沐浴,我叫英姿来服侍就好。”</p>

“别,你哪里不舒服快些告诉我,六儿,我去找精通千金科的医婆?”</p>

云想容脸已经红成的红布,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沈奕昀原本急白的脸也染上了红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那,那也不必英姿,我伺候你就是。”</p>

云想容哪里能让他做这种事,况且他们也才初初成婚,还没有老夫老妻近到那种程度,忙焦急的推他:“你还嫌不乱?赶紧去沐浴,这里不用你。”</p>

沈奕昀僵立在床畔,看她不自在的缩在被子里,像只受委屈的小猫,忍不住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半晌才道:“那我先出去,叫英姿进来服侍你,你若是有事儿就叫我。”</p>

“知道了。”云想容头埋在膝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p>

英姿红着脸服侍云想容洗漱更衣,玉簪等人换了干净的床单,因着巧合,却也瞧不出落红一事洞房那一夜做了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