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为什么要害死五姨娘？为什么要让她死的这么惨？”上官婧紧紧地咬着苍白无力的唇。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大夫人当下也不管上官渊在场，直指上官婧破口怒喝：“你个小贱蹄子，还有你娘那个贱人，都是不要脸的贱货，死了是吗？死了活该……”

“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上官渊气得一巴掌扇在破口大骂的大夫人脸上，大喝一声道。

这柳氏，越来越放肆了，好歹上官婧也是他的女儿，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吧！

大夫人被一巴掌扇的是晕头转向，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在上官渊心中，他对她的印象已经是大打折扣了。

“老爷，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对母女打我？”柳氏像个泼妇一般歇斯底里。

“够了，给我住口！”上官渊此刻火气蹭蹭蹭的直往上涨。

她是疯了吧？

国公府的当家主母竟然如此有失体统！

“你的发钗为何会在五姨娘手里？五姨娘的死是否和你有关？”上官渊铁青着脸问到。

“老爷，妾身实在是冤枉啊！”大夫人语气十分激动，“妾身昨晚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下了，五姨娘的事与妾身毫无半点干系。”

“是么？那么你的发钗为何会在五姨娘的手里？还有，为何有人看见你出现在柴房？”

“这”大夫人不知从何说起，没错，她是去了柴房趁机折磨了五姨娘一番，可也不致死啊！按说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她也搞不明白了。

不管了，她一把抱住上官渊的大腿，哭着喊道：“老爷，妾身只是去看了看妹妹，看她需要点什么，至于为何会死，妾身真的不知道啊！”

“呦～平常怎么不见姐姐关心五姐姐呢？这非要等五姐姐落难了才要关怀？”七姨娘冷哼一声道。

虽然七姨娘这话也没指明说大夫人就是凶手，可上官渊却已认定了凶手就是大夫人。于是他传令道让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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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海棠被传唤了过来，在上官渊的注视下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接着连连磕头：“求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此事都是夫人所为，不关奴婢的事啊……”

上官渊脸色铁青，一旁的七姨娘嗔笑着：“你且别着急，慢慢说，夫人怎么了？”

海棠擦了擦眼泪顿时说道：“昨夜奴婢陪着夫人去看望五姨娘，后来回到院子时已经酉时了，夫人说她累了，想要早点歇息，于是奴婢就退下了。夫人昨晚吃的少，奴婢怕夫人饿着，就去厨房拿了点糕点给夫人送去，结果刚一进院门，就看见夫人着急忙慌的从房间里出来，更是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看见，奴婢一时大胆，想搞清楚夫人究竟在干什么，于是就跟了过去。远远看见夫人又再次进入了柴房……过了一阵夫人出来了，奴婢也就没有进去看，谁料想……谁能料想五姨娘就这么死了呢？”

海棠的话就像一颗炸弹一样炸的大夫人满脸错愕。

“柳秋叶，你还有何话要说？”上官渊气急败坏。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同床共枕了多年的结发妻子会是如此蛇蝎心肠。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谁指使你诬陷我的？……”回过神来的大夫人扑喊着上去就给了海棠两巴掌然后破口大骂：“是不是上官婧那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们母女是一丘之貉……”

柳氏骂得正带劲时为何会戛然而止？是因为国公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来人，将大夫人关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否则一律家法处置！”上官渊冷哼一声。

“父亲，那五姨娘的尸体怎么办呐？”上官婧目光清冷。

“进祖坟肯定是不行的，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上官渊一甩袖子和七姨娘一起走了。

上官渊一走，二姨娘、三姨娘也都走了。

偌大的大堂里，只有上官婧和死了的五姨娘。

呵呵……这就是他的父亲！即便是柳氏犯下人命这种大事，他的父亲依然不会处罚太重。为什么？左不过大夫人父亲是官员罢了，为了一个婢女出身的五姨娘而树敌，连上官婧都知道多不划算……

“走吧夫人，大小姐还在家等你呢！”蓉儿看着上官婧心里难过便催促着她早点走。

对啊，叶筱沐还在家里等着她呢！那才是她的家。她上官婧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想到此，上官婧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蓉儿，将管家找来。”

“是，夫人。”

很快，管家便来了。

“见过二姑奶奶。”

“起来说话。”上官婧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管家手中。

“这是……”管家大惊失色。

“你且听我说，自古百善孝为先，五姨娘含辛茹苦拉扯我成人实属不易，如今我尚未报恩她却已故去，我已出嫁不方便插手府中之事，还望管家能好生安顿五姨娘。”继而又褪下了手腕所戴的镯子放在了管家手中。

那管家也是个识货的，一看是好东西，于是当即立下便答应了上官婧。

打发走了管家，上官婧示意蓉儿将海棠找来，海棠来了之后，上官婧将包袱里的一套衣服拿出来递给海棠，让她扮成小厮跟自己出府。

马车出了国公府在大街上行驶了好一阵后，上官婧将包袱里所剩下的东西都给了海棠，那里面除了有好几张银票外还有她的卖身契，并告诉海棠她的父母都在西边树林旁边的小屋里，让她们会合之后快速离开此地。

“二姑奶奶的大恩大德，海棠永生难忘。”海棠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海棠知道自己身为大夫人的大丫鬟，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大夫人每每心情不好时便对她非打即骂，她早就有想离开大夫人的心了，可是自己的卖身契和父母都在大夫人手上，她又如何走？正巧昨晚上那个黑衣人告诉自己如何配合，说事成之后不但自己可以还自由身，父母也可以跟着自己一起走，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海棠走后，蓉儿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里，蓉儿撅着嘴跟上官婧嘀咕着：“夫人给了管家那么多银子，还给了他上好的镯子，他要是不办事该怎么办？”

“无碍，他喜欢就让他拿去好了，都是走个过场罢了。”上官婧很明显地心不在焉。

的确、都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