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她还未察觉不对，可话医一脱口。她霍然反应过来，赶忙捂着嘴，欲解释一二。

不曾想，轩辕朗并未发怒，而是以一种她难以明白的目光望着她。幽幽开口道：“你并非一只禁不起风吹雨打的金丝雀，你是与朕携手并肩看天下的皇后。是朕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这样的话，轩辕朗曾经说过一次。可惜那时的叶灵灵并不相信他，此刻在不同的环境下。他又再次说了一遍，可他却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愿意相信于他。

于是，顿了顿，轩辕朗直言问道：“灵儿，你相信我吗？”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轩辕朗内心很是挫败和悲楚。他们两人经历了那么多，他曾经以为一切总算是苦尽甘来了。那些怀疑，那些猜疑，甚至那些波云诡谲。

终于都远离他们了，以后的他们虽然依旧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自由自在。但她对他却不再有戒备，怀疑他们总于可以坦诚相待了。可如今她这一失忆，恍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或许比原点还要更糟，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素素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竟出言回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虽然我从我失去记忆以来，便住在这山中。只是极少的时候才去集市凑个热闹。但关于帝后恩爱的传闻，我却一直都有听说。只是从来不曾设想过，自己竟会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瞧着他眼中闪过的惊愕，素素，微微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但我想，这天大的身份。你是冒充不了的，到时候只要你带我回宫。一切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我相信与否其实不重要。但重要的是，皇上你当真想好了？”

他，他有什么需要想，或是没想好的吗？

显然轩辕朗很是疑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以眼神寻求答案。

素素见状，苦涩一笑：“皇上，我不再记得前尘往事了。估摸着和皇后原先的性子也截然不同。关于那些宫中繁琐的礼仪和制度。实话是我并不喜欢，更不愿意与多人共侍一夫。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除了拥有一张和皇后一模一样的脸。其实我已不再是她了，那这样的我。你、叶家、甚至是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当真可以接受吗？”

别的不说，就单单说南夏皇后叶灵灵，凭借一己之力守住大都城的事情。就已经传的四海皆知众人为之敬佩了。但诚然这样的气魄和智慧，她素素当真没有。

还不说以前的那些传奇事迹，所以现在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皇后。当真是他，和天下人想要的吗？

轩辕朗不曾想她竟想的怎么透彻，一时间有些哑然了。因为她的这些问题，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说他全然不在意，这也并非是真话。说叶家不在意，他是有把握担保。

但说满朝文武，甚至是天下百姓都不在意。他却没有那么笃定了，因为叶灵灵早已被人们称作了贤后。那样一个精国不让须眉，可以镇守大都城、可以让百花一夜盛开。

可以一舞倾尽天下的女子，倘若变成一个只有容貌什么都不是的人。天下人和满朝文武当真可以接受吗？关于这点，轩辕朗真真是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