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沈亦杋，眼睛对着他们却没有丝毫焦距，茫然无措的撕扯着冲天的怒火。

谁能告诉她，他到底怎么了？

前一刻他还带着笑，毫无底线的满足她的要求，怎么才这一会儿时间就变得这么孤单，害怕了呢？

是的，叶柠看到的不是他狂躁的怒火，而是，深不见底的害怕，或者说恐惧。

他在害怕什么？有谁对他做了什么？

刺骨的冷风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涌了进来，他只穿着毛衣怎么受的了，叶柠的心在颤抖。

alex晚几步回到别墅，一出现就被秦暘一拳打倒在地，他快速蹲下身子揪住alex衣服的前襟提起他，语气里带着怒气，“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alex嘴角有血迹留下，但他丝毫都不在乎，拉开秦暘攥住自己前襟的手站起来说：“与你们无关。”这一刻他才是evil的onarch，举手投足间都是唯我独尊，傲睨天下的气势。

秦暘心里有气还想动手，刚抬起拳头就被冲过去的celia拉住了，她说：“我们没有害他，只是告诉他属于他一个人的真相而已。”

“你什么意思？”秦暘锋利的眼神对上celia。

celia久经风雨，岂会害怕，“有些事他想说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该由我们这些局外人来传达。”

秦暘没有动作，思考着她话里可信的成分。

过了一会儿，秦暘的视线才离开celia，后退一步说：“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celia赶忙扶住alex查看伤势，心疼的不行。

alex却不甚在意，反倒笑着说：“以后想不见都行。”

完了又转头和一旁沉默的叶柠说：“别担心，他处理的好。”

“嗯。”叶柠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又觉得不妥，却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办，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来时的飞机被沈亦杋用了，他们只能暂住一夜，第二天再搭民航回去。

有沈亦杋在的时候，叶柠觉得没有暖气的屋子依然温暖，幸福的出奇，可是他离开以后，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的发抖。

阿亦，你怎么了？千万不要一个人独自吞下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我很快就回去了。

很快的。

寒冷的房间，叶柠抱着始终无法打通的电话辗转反侧，而温暖的研究院，沈亦杋煎熬难耐，不同的环境同样让人难耐。

他想知道结果，可更害怕知道结果，如果真的如alex所说，那他过去的二十几年还有什么意义？他的坚持，他自以为是的亲情又是为了什么？

“阿亦，去休息一会儿吧，结果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来。”司瑀接了杯热水递给沈亦杋，他却想没看到一样，依旧低着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