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

“嗯”叶柠一只手拉着金属杆，力气不够，探着脚找东西踩，结果踩在了虚放着的木棍上，整个人的重心瞬间掉落，“啊！”

另一头的沈亦杋还想问她什么，却被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就是手机落地的声音，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又一声的“叫救护车”。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本就让沈亦杋心力交瘁，那一声插进心底的惊呼更是让他失去了仅剩的力气，除了成片的黑色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烫的快要握不住的手机还能给他几分意识。

“呼呼”沈亦杋伏在桌边大口的喘气，等到那阵翻天覆地的晕眩勉强过去，他才快速拿出手机近乎颤抖的拨了司瑀的电话。

“阿柠出事了”

司瑀接到电话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冲出了门，他联系上叶柠身边的人，确定她被送到自己所在的省医院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自上次从美国回来，沈亦杋就在叶柠身边安排了人，时刻关注她的去向，有任何异常都会和沈亦杋报告，这件事几个人都知道，除了叶柠本人。

“怎么样？”司瑀赶到的时候，保护叶柠的两个人正在急诊室外等着，脸色很不好看。

其中一个人说：“头被颜料桶砸到了，送来的时候意识有些模糊。”

司瑀接过护士送来的白大褂，一言不发的进了急诊室。

叶柠不能出事，真有什么如果沈亦杋会发疯。

三个小时的飞机，对沈亦杋来说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他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无法承受。

他赶到的时候叶柠已经脱离危险送进了病房，一个看着和叶柠差不多的男孩，红着眼睛对一身风尘的沈亦杋说，“四哥，对不起，是我们没保护好嫂子。”

沈亦杋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进了病房。

和三年前一样，她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呼吸轻的几乎察觉不到，只有额头上包着的纱布尤为刺目。

沈亦杋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想要伸手触摸那张刻进心底的脸庞，却在看到自己颤抖的手指后猛的收回，像是被吓到一样。

没关系，她还在，她还在

“阿亦”司瑀打开门叫了一声站在病床前纹丝不动的沈亦杋。

沈亦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弯腰摸了一下她的手指，确定还是熟悉的温度后，才松了口气一样转身出门，跟着司瑀去了他的办公室。

司瑀递给沈亦杋一杯咖啡，安慰他说：“别担心，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只是额头的伤口缝了七针，可能会留疤，不过你放心，咱们有最好的医疗技术，研究个祛疤的技术轻而易举。”

“嗯”沈亦杋麻木的握着咖啡，反应很迟钝。

司瑀叹了口气，沈亦杋的心有多小，多脆弱他再清楚不过，他是叶柠的天，在她面前无坚不摧，可在他们面前他不过是个曾经被伤到体无完肤，现在极力去守护那份仅有的温暖的小弟弟，他经受不住再一次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