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必须冒险(2 / 2)

汉当更强 吴老狼 0 字 2022-03-02

“先生果然高见,老夫受教了。”吕醒悟点头,说道:“不错,戚鳃请降不管是真是假,老夫都只能是冒险赌上一把。”

醒悟过后,吕却并没有问起孤注一掷赌输了以后怎么办,陈恢也没有为吕盘算赌输了以后的下一步该如何走,宾主二人心有灵犀,都故意回避了这个重要问题。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第二天时,吕早早就召集南阳诸将,着手安排夜战准备,秦军诸将中虽然也有人担心夜间出战太过弄险,建议继续稳守为上,吕却根本不去理会,坚持冒险赌博,加上郡尉丘安和咸阳来的马大廪也站在吕一边,个别反对者也没敢坚持,秦军诸将也很快就奉命返回各自营地,组织军队准备夜战。

同一天的白天,戚鳃的军队还被迫出动了两千炮灰,在少帅军的弓弩掩护下开始填塞护城河,秦军果断以弓弩压制,还派兵出城进入羊马墙阵地,用弓弩直射,给搬运土石的戚鳃军将士造成了不小死伤,让至今还蒙在鼓里的戚军将士对少帅军怨气更深,也让丘安和马大廪等秦军强硬派更是欢喜万分,知道戚军将士肯定会因此更加痛恨少帅军,联手作战时也肯定会更加卖命。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黑,勉强填塞了一些护城河后,戚军炮灰这才鸣金收兵,准备在夜间出战的秦军将士也抓紧时间吃饭和领取火把干粮,在城里的街道小巷中集结成军。然而快到二更初刻的时候,准备亲自率军出战的丘安却突然有些心中不安,向前来送行的吕说道:“吕郡尊,下官左思右想,我们是不是太弄险了?是否需要再商量一下?”

“丘郡尉如果后悔,当然可以商量。”吕的语气轻描淡写,又说道:“不过老夫有言在先,我们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准备,突然半途而废的话,只能是请你出面给我们将士一个交代。还有,如果戚鳃他们今天晚上按照约定动手,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将来朝廷追究,责任也只能请你承担。”

不愿在所有的秦军将士面前丢脸,更不敢承担错失战机的责任,丘安犹豫了半晌,还是无可奈何的说道:“不必商量了,还是去赌一把吧。”

二更初刻,宛城的北门和西门同时打开,万余秦军在丘安、马大廪和宋漾等秦军将领的率领下,借着夜色掩护兵分两路秘密出城,人衔枚,马包蹄,迅速在城外完成了集结,然后悄悄无声息的赶到了少帅军的营外潜伏,耐心等待戚鳃所部动手。

戚鳃兑现了他的诺言,三更才刚到时,少帅军的后营处就突然杀声震天,还有无数的火把晃动。见此情景,丘安再不犹豫,马上就发出信号,命令秦军前队冲击少帅军前营,结果让丘安更加喜出望外的是,马大廪率领的秦军前队竟然十分顺利的冲进了少帅军前营,还在转眼间就点燃了许多少帅军的营帐,丘安见机不可失,命令士卒敲响战鼓,催动军队点燃火把发起总攻。

与此同时,在宛城的北门城上,远远看到少帅军的营地前后火起,南阳郡守吕也是大喜过望,还脱口说道:“好!看来老夫的首级和官职都有希望保得住了!”

秦军的胜利曙光当然只是稍纵即逝,秦军前队才刚直接冲到少帅军的中军营地附近,两旁的黑暗中就是杀声大起,各有一支军队直冲杀出,两面夹击秦军前队,秦军前队大惊,明白是中计后赶紧掉头逃命,少帅军将士奋勇追杀,将秦军前队杀得大败,又追着秦军败兵直接杀出了营外。

与此同时,少帅军的营地四门也一起大开,东西北三处营门都有一支军队杀出,呐喊着杀向已经暴露了位置的秦军主力,之前在营外做戏的戚鳃军则迅速退回自军营前,准备在秦军大败后去拣小鱼拣便宜。

突然杀出的少帅军伏兵让秦军军心大慌,明白是中计了之后,秦军上下更是一片大乱,丘安率先掉转马头逃命,秦军士卒也象潮水一般向后退却,少帅军将士则是紧追不舍,把仓促逃命的秦军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还在混战中成功斩杀了秦廷从关中派来的秦军大将马大廪,又态度明确,直接冲往宛城城门,尽最大力量阻止秦军回城。

这时候,远远看到秦军大败逃回,刚才还满心欢喜的吕在傻眼之余,不由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没办法,看来只能是争取当楚国的顺民了。”

话虽如此,出于职责,良心没有黑到项康那个地步的吕还是很快就下令打开城门,让自军败兵可以回城逃命,可是秦军败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人潮才刚冲到宛城北门附近,护城河那边就马上出现了自相践踏的情况,无数的秦军将士你推我搡,掉进河中无数,被自军士卒踩死压死无数,完全是踩着自军士卒的血肉才能冲过护城河,彻底混乱之下,护城河桥梁尸体层层叠叠,尸骸累累,真正能够冲过桥梁逃回城内的士卒反而寥寥无几。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少帅军追兵又很快追来,强行在秦军败兵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拿下了护城河桥头的控制权,秦军败兵不敢硬冲,只能是哭着喊着逃向西门回城,可惜西门这边情况却更糟糕,少帅军骑兵早就已经冲到了护城河的桥头,逼得城里的秦军连门都不敢开,同时少帅军的其他几路追兵也已经先后赶到,秦军败兵人潮被迫彻底四散,星星散散逃得到处都是,少帅军将士则一边高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一边奋力追杀敌人,拼命扩大战果,也拼命削弱秦军的可战力量。

这时候,率先逃命的丘安侥幸从北门逃回城里后,又跌跌撞撞的冲上了北门城头,向正在北门城上指挥守城的吕大喊大叫,“都是你!都是你!本官说了,不要冒险不要冒险,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中埋伏了,死伤肯定无比惨重了!接下来我们这宛城还怎么守?怎么守?”

“丘郡尉,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吕听得满肚子火气,愤怒说道:“冒险一搏,这点是你也同意了的,有陈舍人和咸阳来的马将军可以做证,怎么现在我们中了埋伏,吃了败仗,你又要把责任全都推到老夫的头上了?”

“出发的时候,我后悔了,是你逼着我一定要去冒险的!”丘安也是彻底的气急败坏,大吼道:“姓吕的,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一定要向朝廷奏报,一定要向朝廷原原本本的奏报!”

秦朝官制,郡一级的郡守、郡尉和监御史互不统属,都由朝廷直辖,丘安确实有这个资格可以直接上表,向秦廷奏明事情的原委,所以丘安在彻底气急败坏之下,才敢说出这样的话。结果也正是因为如此,吕的脸色也马上变得铁青无比,阴沉的目光看向张牙舞爪的丘安间,还隐隐透出了一股杀气……

同一时间的少帅军营内,听到巨大的喊杀声逐渐远去变弱,还有少帅军营中不断传来的欢呼声音,一直藏在侍女怀里的戚闽才小心翼翼的把头探了出来,问道:“我们是不是已经赢了?”

“玉姝放心,我们已经赢了,不用再怕什么了。”

搂着戚闽的侍女柔声安慰,戚闽点点头,却不肯离开侍女的怀抱,还突然想到,假如此刻是那个帮项康把自己抢来的那个英俊青年,取代自己侍女的位置,把自己搂在怀里……

“羞死人了!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忘不了他?”戚闽脸蛋滚烫的埋怨自己,又悄悄有些遗憾,“那人,怎么前天晚上来看过我一次,就再没有出现过?他该不会,是从没关心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