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骤然一声低喝,一旁的钟书再也受不了这种杂乱噪音。
揉揉太阳穴,抬眸,冷眸清凛地盯向马扎:“马扎,这怎么回事?”
马扎,小心诺诺地弯下腰,“嫂、嫂爷,我说您找我出来,小蕙她不辛,非要亘过来……”
在中国这段时间,他也逐渐习惯了用中文,虽然还是说的不怎么样。
小蕙刚才意识到,屋里居然有一个如此尊贵如此俊雅有气质的男人,立即收敛姿态,扯扯马扎的袖子低声问,“喂,这是谁,马扎?”
“嫂……我盆友。”
马扎及时改口,少爷的身份不能透露。
虽然奇怪他怎么拿朋友叫少爷,小蕙也没有多问。两眼含羞地打量着钟书,整个人都矜持起来。
这男人,真是太帅、太有风度啦!
“您……你教我来有什么死?”
钟书略偏开头,“你不是喜欢洗衣服、刷碗吗?我这儿有一些等着你去玩。”
“……”
?!
此话一出,马扎、安然、小蕙的眼都成了猫头鹰。
小蕙(两眼瞪着马扎):什么?马扎,竟敢骗我你最怕家务!!
安然:那个奇特的家务狂热份子竟然是“他”,不是“她”!
马扎:我、我喜欢干那些?少爷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懒了,少爷……
扭头望向钟书--
面对着众人的震惊,钟书正端着茶杯径自慢慢品茶,眸光掩饰的偏向一边。
明白大概又是因为那个安小姐,马扎只好收回目光,含泪悲摧地点点头,谢谢,我现在就去……
前脚刚走,身后小蕙就追上去,“马扎!你说什么?!你以前怎么骗我的,说除了家务什么都愿为我做!原来你……”
马扎瘪着嘴,有苦不敢言。
不远处噪乱以令人头疼的音调传来
安然和钟书静静对视一眼,安然垂下眸子,模样乖巧地走入书房。
钟书也敛起清茶似的双眸,低头品茶。
……
是夜,月色皎洁、月光如玉。
天空静谧地给人一种清澈感。
床帏低垂的卧室内,优质白纱朦胧,是另一种风情。
灯未开,月色透过窗口,倾洒帷幕--
一道玲珑身影侧卧于床,大床四周落下的床帏、将她身影围在中央,透过半透白纱,精美轮廓蒙上一层类似月色的神秘。
那样的精致而朦胧着,那样的惑人。
不知月色和人影,殊更绝色。
钟书站在床帏外,修长的指勾了一角,轻轻拉开--
床帏后的安然静静感受着眼前白纱打开,努力让眼睛不去瞧那里,水眸静静望着前方。
半长的白色纱裙勾勒出窈丽身材,她莲藕双臂、如玉双腿,比纱更无瑕。
手上动作打住,男人望着床上少女,面无表情,目光静静的让人堪不出什么情绪,一手却紧揪着白纱一角。
安然的微笑,像是嫣然的夏花,沐着夏荷的洁净清纯,在他拉开帘子时就一直这么灿美着。
“怎么了?”她唇畔笑花小了些,依旧嫣然美丽。
“没什么。”钟书吸口气,微紧的胸口,眸光透出点滴的涩意像清波上一道涟漪,倏尔一现,瞬即收敛:“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这种感觉,即使在他青葱的少年岁月也从未有过。
安然弯眸,眸光如月
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腕--
“风格是可以改的。”
轻幽的一句话。
“为了我?”男人眸波微漾,瞬又转为幽邃。
在她小手抚上来时心头就传来的异样微痒更甚。
像被一只猫,反复挠着心口。
“嗯,为了你。”望着已俯身半至跟前的他,安然轻柔呢喃,唇角妩媚再绽。
他动作一顿。
抬眸望见她近在眼前的眸子,如月的眸内似盛着明晃晃的月色,清澈、皎洁,他一不小心,醉入其中,像跌入盈盈迷波。
捧了那秀美脸颊,薄唇微张地咬住她下唇,一手顺势沿着肩头下滑。
窗外的明月,愈发明亮了。
月光皎洁地照在屋内缠绵的两人身上,一侧肩带滑落,露出光洁如玉的肩头。
仓促中,安然按住钟书的手,昂着头,楚楚动人的明眸望着男人灼热的眸,“你答应我,马上准备婚礼。”
钟书动作一停,敛目,眸底一道清凛,倏尔即逝。
“我答应你。”清冽的眸子望着她的眸,他淡声道,“明天就着手准备。”
一丝莫大的欣喜燃亮了安然的眸,她瞠大眼,激动道,“真的?”
钟书表情不变,望着他平静的清眸,安然心中大松口气,那眸内透着的冷静清醒,让她感觉安心。
从极度的惊喜、激动中缓过来,她意识到什么似的低下眸,松开了按着钟书的手……
高悬的明月,月光,皎白如玉。
…………
这边缠绵悱恻之际,马扎那边,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马--扎!!!”
极具爆发力的声音,犹如原子弹轰过平原。
一回家,娃娃脸美女就揪着马扎的耳朵大发雌威,刚才那个极品美男在身边她不好发飙,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顾虑了。
被揪住的可怜男人弓身仰望着揪着自己的暴力美人儿--
耳边“还说除了家务什么都愿为我做!原来你连最喜欢做的事都不愿替我做!你这个骗子、流氓、无耻至极的混蛋,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轰隆乱响中,瞅着她的眼神儿渐渐由悲哀变为炽烈--
啊,骂人时脸孔都这么可爱,骂声带着娃娃音的女孩儿,真是、太惹人爱了!
他觉得,他已经对这个东方女孩情有独钟了
半小时后--
望着停下来的小蕙,马扎双手合十单腿下跪,“肖蕙,我、我爱泥。”
因骂人骂得口干舌燥、疲惫地用手在嘴边扇风的女孩停下来,圆眼一瞪,“骗人!你连最喜欢的事都不愿为我做。”
倏尔裤角被人扯住,马扎抬头仰望着她,一脸的诚恳,“我愿意。一、一后,所有的家务我全饱了。”
小蕙睨他一眼,几秒后,嘴角渐渐、渐渐地挑高
马扎眼前,随即浮现出他以后全职保姆式生活的忙碌画面……
……
夜色深邃。
钟书坐在沙发上,摸了支烟,敛目,默默抽着。
星月映出的依稀暗光中,烟雾缓缓上升,缭绕成一片迷人光景。
他的脸在烟雾后,眸光莫测,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深邃与忧伤。
就是在最应该懵懂的少年时代,面对着女神般的丹妮雅。书芙时,他也从未有过刚才那种青涩的感觉。
似乎从小到大,他性格一直没怎么变,始终淡然、沉稳。
捏着手中白玉,他蹙眉略显愁绪。那是书芙小姐给他的礼物,那个高挑优雅爱穿白色礼服的女子,即使是老头子那样挑剔的人,也无法从身为上流社会社交名媛的书芙小姐身上挑出一点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