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朦胧脸色和缓,却还不说话,戚廷岳忍不住伸手去捏捏她的脸颊,“哎,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周朦胧白他一眼。她早就不气不恼了,可就是心里不想一下子就软和下来。不得不说,女人都是矫情的。
“我看你这跟刘夫人学下厨挺好的。”戚廷岳乐呵呵的,一副酒足饭饱万事足的样子,“你看什么时候给我做个荷包什么的?刘大人动不动就炫耀刘夫人给他做的新鞋,闺女给她做的袜子什么的,看着就气人,你也给我做个呗?你看荷包多简单,你做了我挂在身上人家一下子就能看到。”
周朦胧实在忍不住咬着唇笑起来,“没出息,这都还有比的。”
戚廷岳挠挠头,理直气壮的很,“我这以前不是没媳妇儿么,闺女做的袜子我恐怕还有得等,媳妇儿你就给我做一个呗。”
“行。”周朦胧拉了下戚廷岳的大耳垂,“看你脑子还算清醒,表现好,明天给你做。”
戚廷岳一下子眉飞色舞起来,好似荷包都挂上身了一样,“我哪天表现不好了?我表现不好你就该拿竹竿子敲我!得,明儿我就告诉老刘去!”
周朦胧见他手舞足蹈的去净房洗漱,直摇头。这才慢慢有了些年轻人的活力,哪像刚刚碰面那会儿,天天绷着脸跟全天下欠他一个说法一样。不过她没打算做荷包,她女红虽然一般般,做出来的东西也还是过得去的,她还没做过衣裳呢,改明儿给戚廷岳做件棉袍好了。
虽然让包妈妈好生歇着,并没安排什么事她做,连续几日,若是周朦胧不出门,包妈妈都会来陪着说说话,添茶倒水做的不刻意也不抢功,有礼有度,也并不惹人生厌。
周朦胧挑料子,青黛和紫苏叽叽喳喳的,包妈妈并不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着,等周朦胧在青黛指点下裁剪时,她就去把半开的窗户支得更高更敞亮一些。周朦胧挑花样子,包妈妈就给紫苏打下手分丝线。
连着几天,不光是周朦胧,连一直提高警惕的青黛紫苏也不由得感叹,这包妈妈实在是个精明干练又非常知道收敛的人。她不抢别人的活儿,但是也能悄无声息的不让自己无所事事,她也不去拉拢谁谄媚谁,但是总让人无法排斥她。好似这个人真的就只是外头新买来的一样,那层隔阂好似并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