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谢道韫无奈的说道:
“夫君这一次把王叔平等人一股脑的软禁在关中书院,恐怕罗伯父又要有意见了,到时候夫君还得和罗伯父解释一下。所以直接挪到牢狱之中,或许还省些麻烦。”
杜英怔了怔,伸手抬起来谢道韫的下巴,笑道:
“没想到夫人报复心还挺重?”
把朝廷来的使者直接丢到狱中,未免有些过分,真的走漏了风声,关中也不好交代。
谢道韫哼了哼:
“这一次关中险些就被他们搅的大乱,还不准妾身报复一下?”
“以后有的是机会······”杜英揉了揉她的头。
至少现在还不能做的这么绝。
谢道韫低声说道:
“这其次呢,自然就是让郗家父子意识到,夫君现在所做只是暂时的,小小的警告而已。关中仍有和郗家合作之心。
而诚意自然表露在两方面,一方面是保留郗家留在城外的商铺,另一方面,自然就是给郗家一个能够和夫君放下隔阂、攀上话的契机······”
杜英已经了然,但还是故作茫然:
“契机,什么契机?”
谢道韫顿时气恼的瞪着他:
“夫君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杜英看娘子真的生气了,这才嘿嘿一笑,旋即正色说道:
“天地良心,余心中装着的,只有夫人一个!”
说着,他还一本正经的竖起来手指,一副要指天发誓的模样。
话已至此,谢道韫虽然没有点破,但是杜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潜台词?
郗昙一心想要父凭女贵,那么杜英将郗道茂娶回家,这不就直接让郗昙安心了么?
以后大家就是翁婿关系,一根绳上的蚂蚱、诛九族一个都跑不掉的那种,自然也就没有了隔阂和猜疑。
只不过这种凭空给自己增加竞争对手的话,谢道韫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主动把别的女人往夫君怀里推,即使是郗家妹妹也的确我见犹怜,谢道韫心中也难免泛起厌烦之感。
她正打算驱散心中这种不符合整个太守府利益的想法,就听见杜英一本正经的发誓,顿时怒火中烧,再难维持方才的淡定沉静,一下子猝不及防的杜英推倒在软榻上,戳了戳他的胸口:
“真是这般?”
“真是这般!”杜英看着盛气凌人的自家夫人,做贼心虚,却仍然嘴硬。
“那疏雨呢?”谢道韫银牙暗咬,“那丫头自从回来之后,就躲躲闪闪,别以为妾身看不出来。”
疏雨那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若是寻常和自己分开那么长时间,肯定会很高兴的向大娘子请安,并且表示自己不负所托,结果这一次几乎就躲在杜英的后面,也躲避谢道韫的目光。
摆明了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