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自然不可能容忍这种骑脸输出,甚至看着火光四起的营寨,他反倒是露出来一丝略有些阴险的笑容。
既然送上门来了,那索性就在这血火之夜里好生较量一下。
占据人数优势的鲜卑军队,不见得就没有还手之力。
若是能够包围并重创这些南蛮,那么明日慕容恪就可以一路南下直抵淮水!
鲜卑骑兵闻令而动,王师的骑兵憋屈了一白天,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现在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同行”较量一下了。
“杜仲渊,纵然你能够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兵力的差距摆在这里,便即使是被你缠住了万人,余这里还有更多。
而且论骑兵的话,我鲜卑骑兵更不会怕了你······”慕容恪喃喃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应对!”
似乎是回应慕容恪的低语一样,前方的营寨之中,杀声更加响亮。
迂回的鲜卑轻骑,一样打着火把,向慕容恪标明他们的位置,慕容恪以轻骑绕后迂回,本来就是本着震慑王师,逼迫王师不得不主动后退以防后路被切断的打算,所以自然是声势越浩大越好。
然而慕容恪的神情很快变化,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队骑兵的火把,飘忽不定,却迟迟没有继续向前。
“什么情况?”他沉声问道,霎时间,战场上厮杀多年的经验,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不等属下传来消息,鲜卑骑兵,竟然缓缓后退,不止如此,那星星点点的火把光芒,也逐渐在黑暗中湮灭。
这一次,慕容恪再也坐不住了,他正想要策马向前,便听到营寨中也响起阵阵怒吼声,接着,他便看到了一队骑兵直接从混乱之中杀出来,为首的骑士扬起来慕容恪很少见过的刀,那不是鲜卑人用的弯刀,而是关中南蛮用的横刀。
慕容恪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过这一队骑兵,人数并不是非常多,应该只是侥幸突破鲜卑步卒防线的十人而已,而他们也没有孤军深入的意思,直接调转马头,去突击鲜卑步卒的后方,意图切断鲜卑人从营寨之中全身而退的道路。
“压上去!”慕容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安石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
骑兵,步卒,自己已经有上万人陆续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虽然不知道敌人到底为何会突然勇猛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自家骑兵为什么会迟迟没有进展,但慕容恪也别无选择。
他不可能带着两万人坐视万余士卒被包围和歼灭,甚至溃败的可能都没有。
心跳在加快,战场上的直觉在不断的提醒慕容恪前方非常危险。
但他仍然抽刀前指,亲自率领亲卫向前压进。
很快,慕容恪就看到,更多的王师骑兵撕开了他们的防线,肆意的穿梭,所到之处,马槊和横刀总是能够掀起来一阵血雨腥风。
外围游走的一些鲜卑骑兵想要上前阻拦,然而迎接他们的,一样是利箭和飞斧,王师轻骑的配备之优良,显然已经超出了鲜卑人的预料。
他们已经习惯了用战马来碾压南方的步卒,用大队的骑兵和草原上的其余“狼群”对撞,但是他们从来没有习惯,或者说从来就没有面对过,人数虽然并不是非常多,但是绝对算武装到牙齿的对方骑兵。
他们身上的轻甲,还有层出不穷的武器,无论是近处短兵用的横刀,还是长距离戳刺的马槊,又或者是远程投掷和射击的各种飞斧、标枪和流星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