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带领村民致富”、今天是“参加乡镇企业家座谈会”、明天又“助力文化产业”。
这让一小撮热血书迷感到了愤慨,专门给《人民文学》编辑部写信规劝何平“不要沉迷于陶朱之道,应该投身于伟大的文学事业,再创辉煌。”
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书迷,直接利用自己职业的优势在报纸投稿,痛批何平的堕落。
“何平的沉落是当代中国文坛走向没落的预兆。经济上的改革开放富足了人民的物质生活,却让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走向了歧路。
一切向钱看、研究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社会上的种种现象正告诉我们,这个国家的文化事业正在走下坡路,布拉布拉……”
何平有时候也挺佩服这帮人,表面上是对自己的不务正业痛心疾首,实际上却是在明里暗里的攻击改革开放。
他肯定不会去按照这帮人的思路去行事的。
这样的问题也在作家村的夏令营中被年轻作家提了出来。
何平作为主讲嘉宾,分享完了自己对于当代中国文学创作方向的心得之后,到了交流讨论的时间。
有人站起来问他。
“何老师,前几年您的作品非常高产,也在去年荣获了第二届茅盾文学奖,算上《福贵》的那次,这已经是您第二次获得茅盾文学奖了。可我们都知道您近两三年都没有新作品,我们也知道您还在忙着其他的产业,我想知道您是就此封笔了吗?”
何平猜到了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不疾不徐的回答道:“承蒙评奖委员会的厚爱,能让我二度获得茅盾文学奖,夺得这个中国长篇小说界的桂冠。
你刚才说的封笔这件事,肯定是不存在的。只是我这几年手头的事太多,精力无法集中在写作上,所以只能停两年。
新作品的话,恐怕需要等一等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和大家见面的。”
回答完这个问题,又有人站起身,“何老师,您刚才跟我们分享,说八十年代的文学创作是寻根、是忏悔,还说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趋势。进入九十年代,国内的文学创作必然进入到‘个性化写作’的时代。我们都知道您几部最为知名的作品,例如《福贵》、《许三观》、《家慧》等也是这样的风格,您有考虑过未来自己的写作风格走向吗?如您所说,进入九十年代您的写作风格是不是也会逐渐边缘化呢?”
何平闻言笑了起来,对提问者摆了摆手,“先走下,我们今天不是老师教学生,大家平等交流,你们这么一搞,我感觉我回答的不正式一点都不行。”
底下的众人笑了起来。
何平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时代是进行中的历史,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时代和历史的障目,这是必然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十年前运动刚结束时候的书店和现如今的书店,读者们的热情还是一如既往吗?”
众人思虑一下,似乎排队抢购的场面已经越来越少了。
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