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寻仇敌(2 / 2)

上阳真人已明白人杰留下阿猪之意,略一思索,想出个两全之策,不由穴话,道:“师兄,我昆仑派地处西北边陲,人烟稀少,气候恶劣,中原人士对我派,历来缺乏了解,故而,多年以来投入我门下的弟子甚少。以师弟愚见,若要发扬光大本派,须得挺进中原。意思是,就在下面山谷中,建一座昆仑别院,对外招收弟子。我派现有弟子四十名,我回去后即全数带来此处,交由师兄指挥。边向师兄学习剑法掌法,边协助师兄,教授新收的弟子。老家则留下几位年高的长老看守。不知师兄意下如何?”霍道人笑道:“这主意好。我敢夸口,不出三年,我昆仑派的名声就会响遍武林。不过,这套剑法的名称得改一改,不能再叫天魔剑。”上阳真人道:“那是自然,至光祖师原本取的是天龙剑法,就恢复它的原名吧。”人杰听后,连声说好。其他人一齐鼓掌。事情就此确定。

次日一早,人杰拜辞师父,随上阳真人等一同离开。临行时,将吴钩剑和一摞银票交在师父手里,请其以剑教练阿猪,银票留着日常开支。唤过阿猪交待一番,本想送阿猪一件礼物,搜遍身上却只有那个,打不开的小铁匣,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说声:“送你玩吧。”递在阿猪手里。与师父挥手而别。

山谷中,拴马的树下,几天前巫天化便来搭了个草蓬,几人牵出马匹,飞身上马,佳眉兄妹在前带路,直奔九华山。原本居住江苏的武林世家,江南闻家,自从十多年前,被清兵围攻,庄主闻达战死,其妻带着年幼的佳来佳眉,和数十家人西逃,遁入九华山深处,历尽艰难,终于重建了家园。

兄妹俩回到家中,把客人们一一介绍给母亲认识,人杰等都大受欢迎。佳来拿出父亲的遗物,找出昆仑祖师的手记,交与上阳真人。老道热泪盈眶,一字一句看过,要来纸笔,认认真真抄写下有关文字,交与人杰。一天后老道就匆匆驱马踏上了归程。闻佳来成天带着巫天化,忙里忙外,教这位新管家熟悉有关事务。佳眉拉着仇英,围在自己母亲身边,讲述在苗疆的奇特经历,嘻嘻哈哈没完没了。人杰和盼雨闲得无聊,渐生去意。过了两日,人杰便向佳眉的母亲辞行,表示要到省城,办些私事。老太太再三挽留,无济于事,只得放行。佳眉知道“私事”是什么,也跟着要去,人杰难以推拒,只好带着佳眉仇英,四人骑马同赴省城。

四人渡过长江,沿驿道北行。几天后,眼见离合肥不远,人杰却止步不前。先在桐城住下,每日呆在旅店里,闭门不出。只天黑后,才带着同伴们,在县城里四处看看。几天后,转去另一个小县,仍然如此。佳眉不解,一天在店里用午餐时,忍不住问道:“人杰,你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呀?”人杰道:“我一月前杀了提督牛天禄,清庭下令通缉,桐城和这个县里,大街上都还贴着,画有我和盼雨两人图像的告示。省城中,阿布老贼必会戒备森严。我想先在四周看看,找个江湖人士了解下情况,再考虑下一步对策。”佳眉惊道:“通缉你和盼雨的告示?我怎么没看见?”人杰笑道:“你们只顾看热闹去了,哪会注意这种事。”仇英吓了一跳,问道:“人杰大哥,那该咋办?我们不至于调转马头吧?”盼雨白她一眼,道:“什么调转马头?胆小就自己回去。”仇英不满道:“盼雨,你也太可笑了吧!连人家的话都没听懂,就来抬杠。还敢说我胆小,告诉你,本小姐一岁习武,五岁时,我家黑狗和邻居的两条狗打架,本小姐跑去帮忙,挥起小刀,连杀邻居两只恶狗,面不改色。两个邻居赶来,要找我索赔,见我浑身血迹,手持钢刀,威风凛凛的模样,吓得回头就跑。从此,本小姐便人称‘虎女’。这是胆小吗?”盼雨大笑,故意摇头晃脑,道:“虎女者,雌虎也,假以时日,即是母老虎。不得了!不得了!在下惹不起。”仇英恼道:“你敢骂人,看我不撕破你的嘴!”说着,一下子冲过去。盼雨装个鬼脸,起身便跑,口中道:“我好怕呀!”仇英在后紧追,两人围着桌直转圈。

佳眉道:“别闹了,商量正事要紧。”两人停下脚步,盼雨道:“你有何高招?”佳眉道:“高招说不上,但糊弄清兵肯定没问题。具体的方法,是把你和人杰,易容成两个胡子拉碴的老头。”盼雨道:“这办法好!我举双手赞成。”说完,扭头对仇英道:“母老虎,你若和我走在一起,就得叫我爷爷了。”仇英啐道:“你想得美!我才不和你这傻小子在一起呢。我和人杰大哥走一路。佳眉姐和你走一路。”佳眉无可奈何道:“你二人别斗嘴了,事情就此决定,我先到街上,买些必用之物。”

第二天。一大清早,便由县城西门内驰出四位骑者,前面两人,是对中年男女,内穿劲装,外系披风,各带兵刃。其身后一骑马上,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浑身紫衣,满头珠翠。手里拿着包瓜子,在马上边走边嗑。最后一骑是个大胡子,身着青衣,背穴单刀。

时间尚早,路上行人稀少。扮成小姑娘的仇英,吐去瓜子壳,道:“佳眉姐,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真是妙极了。人杰大哥,我们这是往哪去呀?”前面的人杰道:“出发前我问过了,沿着此路前行,八十里后就是另一座县城,我准备到那儿看看。”佳眉道:“都去过两个县城了,什么人都有,惟独不见一个武林人士,太奇怪了。”人杰道:“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找到一个,问个明白。”四人边说边走。路上行人渐渐增多。驰出十余里,路旁现出个小村庄,村头的树林里,忽然传来阵兵器碰撞声。

人杰大叫一声:“随我来!”拍马冲去。驰入林中放眼一看,只见七八个身穿公服的捕快,围成个圈子,圈子里面,两名捕快手持钢刀,正与两个青年厮杀。人杰一眼认出,那两捕快不但服装一样,脸形相似,刀法也如出一辙,正是断魂刀派掌门人的大儿子常欢,二儿子常喜。与常欢交手的青年,长得豹头环眼,一柄虎头刀上下翻飞,勇不可挡。和常喜对阵的小伙,身形粗壮,赤手空拳,一套擒龙爪,精熟异常。<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