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古奇珍,鸣凤宝琴(2 / 2)

刈鹿刀 张木凌寒 9239 字 2019-08-23

他微一侧面,即已看得明白,这少女的装束,与年轻的一个一模一样,只是毫无血色的脸上,隐隐透出一层寒气,目光也更见冷竣。

那年轻的少女说:“姊姊,他们走啦。”这少女瞧也不瞧霍东灵一眼,走近了两步,道:“我们这里隐密之极,谅他们也发觉不出,只是我们得赶快走。”那年青的少女睁圆了眼,道:“师姊,那鸣凤琴呢?”

霍东灵正在想脱身的主意,闻言心中一动,今晚初见这两个少女,已从她们谈话中,得知是为鸣凤琴而来,后来陶七公子提起鸣凤琴,齐八公即刻喝止,显然是怕被外人听去,可见鸣凤琴关系必甚重大,现下再听少女提说,哪会不注意。

只听年长的这个白衣少女道:“陶吴兄妹武功已是不可轻视,现今那老花子又到了这里,我们更难下手了,但现今我们得到了他,何不用他为饵,引出陶吴齐三人,趁机取回鸣凤琴?”

那少女道:“师姊,这样不好吧,齐八公、陶七公子、吴晴三人武功不凡,极难对付,依我看,我们还是将他带到师父那儿去,交由师父发落,若是差池,到时候师父怪罪,你我皆要受罚。”

哪知那年长的一个却不动身,道:“虽说如此,我们却也不能就此罢手,既然来到此间,又岂能空手而归。”

她微微一顿,略一沉思,似乎下定决心,道:“好了,师妹,你带他即刻离开此地,去至前途等我。”

那少女怔道:“师姊,你一人………”

她师姊一声冷笑,道:“不错,我一人留下来,即使无法盗走鸣凤琴明,也必要探出那鸣凤琴的下落,你别以为那老要饭的武功了得,陶吴兄妹各有惊人武功,但今晚又何曾奈得我姊妹?再说,我留下来,亦可诱敌,好让你带他脱身。”

她忽然转过头来,对霍东灵说道:“你不是要想脱逃么?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快随我师妹走,等见过我师父,自有你的好处。不过你别想逃走,别说你逃不出我师妹手去,若无我师妹保护着你,那老化子与陶吴兄妹也不会放过你的。”

霍东灵心知今晚的经过,全被这两人暗中瞧见了,知那齐八公与陶七公子对他心存疑虑,实是不假。

他忽然心中一动,心想我刚死里逃生,现有“红姨”血海深仇未报,父母恩情未还,岂可枉死此地。

这虽是一刹那间,但他已想得明白,因此下定决心,随着少女而去。

那年长的少女说罢,左袖陡然一探,一片寒光闪处,顿又无影无踪。而面前这少女已向他说道:“我师姊的话你听明白啦,快随我来。”

霍东灵手臂一挥,忙道:“姑娘请留步。”

这少女顿住脚步,娇容之上,俱是冷峻之色,转身道:“你有话说?”

霍东灵道:“姑娘,想齐八公与陶吴兄妹去也不远,这时即刻出去,万一撞上……”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是,好在由此往西,皆是荒山峻岭,便天明也不妨的,再等一会,他三人便在这左近,也会被我师姊引去远了。”

霍东灵见这少女好说话,便道:“姑娘,你们要将在下带去见令师,不知令师究竟是何人,不知能见告么?姑娘的芳名可否见示,在下也好称呼。”

那白衣少女凝视着他,细细的眉儿一掀,道:“当真你不明白?”

霍东灵道:“正要请教姑娘。”

那少女似有所悟,道:“难怪你要逃走了,原来你没听到老化子的话。”

他知这两个少女口中的老化子,即是齐八公,见她说到这里,突然欲言又止,不由心下疑惑起来,想道:“莫非那吴晴姑娘为我疗伤之时,那齐八公有何话说,并非是如我所想。”

他心念及此,忽然想起适才在洞口听得那吴晴姑娘之言,心想若他们是要不利于我,她怎会不知我逃走之故?

这少女虽是容言奇冷,但她显然乃不失纯真,说道:“好,我告诉你啦。这对你有天大的好处,老化子所说的羊皮经卷,你总该知道啦。”

霍东灵心间陡然记起齐八公之言,他为了要取得羊皮经卷之上所载的绝世武功,以了却平生之愿,便需要寻找一位练成纯阳真火传人,配合阴柔,阴阳相济,中和融融,他已助吴晴练就了纯阴极柔的武功。但他苦寻练那纯阳至刚之人不得,他今晚逼我显露武功,莫非即是想要收我为徒?

那少女似未发现他颜色变易,继道:“至于我师承何处,师父不让随便透露,因此我不便告知,但我叫顾彩蝶,我师姊名叫顾青燕,我们并非嫡亲姊妹,不瞒你说,我们姊妹此行亦为了那羊皮经卷而来。”

霍东灵这瞬间巳明白了多半,想到那齐八公武功高不可测,为人正直,而且是名门正派,而且他所说阴阳相济,必须要我与吴晴姑娘合练—种什么武功,传承他的武功绝学,自是与她长相厮守,不料一时疑心,竟错过了这大好机缘。

此刻,他一下想通了,心下悔恨之极,恨不得立即奔回。但想自己实非这顾彩蝶敌手,也绝逃不出她的手法,是以不露半点声色,闻言便道:“顾姑娘,那羊皮经卷不是已经流落江湖了,怎么姑娘姊妹却东来中土?”

顾彩蝶道:“你有所不知,我师父曾被人受伤,练功之时,内力常施展不开,师父深受其苦,心知若无法将内伤治愈,必将饱受折磨,终老一生,我姊妹二人受师父恩惠,一心想为师父解忧。后来,我二人听师父说起,普天之下,能治愈师父内伤的惟有羊皮书卷之中所载的绝世武功。故此不惜以身犯险,来此桃林,追查那羊皮书卷的下落。”

她一言至此,面上竟然掠起一丝凄然之色,但那悲戚之色又很快消失,一隐而没,她又自接着道:“自那羊皮书卷绝迹江湖之后,此间数十余年,我师父为了追寻它的下落,费了无数心机,也竟然毫无讯息。师父近年来身上伤势愈重,她得知这陶吴兄妹有一方古琴,名为鸣凤,那琴音可涤荡煞气,除尽心魔,更有缓解内伤之功效,我姊妹二人寻思,若能取得此琴,虽不能治愈内伤,但也可为师父减轻苦痛。”

霍东灵心道:“难得她二人一片孝心,此份真情倒也感人至深。”

那顾彩蝶继续说道:“本来我师父得知有此宝琴,即要来取,那陶吴兄妹虽然武功不弱,但岂是我师父敌手,若她一到,怕那陶吴兄妹不献出么。”

霍东灵心里哼一声,听她轻视吴晴,大是不服,却也隐而不发。

顾彩蝶道:“偏在那时,我师父得到信息,羊皮经卷重现江湖一事,已被当今五大门派知晓,他们齐生掠夺之心。齐八公、陶七公子、吴晴三人,我们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五大门派,更不要提。最令我师父担心的,是另外两大门派,心知将来也有一番剧烈争夺,故尔即日闭关,练—种极其厉害的武功,不急于取这鸣凤琴,是怕先因此琴引起恶斗,在无必胜的把握前,不愿出手。我师父说得好,只要她将那种功夫练成,这珠还不是手到取来?故尔延迟至今。”

周洛一听大惊,心想,“这齐八公的武功,我今晚已亲眼看见,精妙绝伦,当真世间还有比这八公更厉害的人物?”

但他忽然失笑道:“顾姑娘,在下虽然孤陋寡闻,别的不知,若说中原五大门派也参与争夺这部武功秘籍,只怕传而有误吧,前几日中原各派齐聚在我霍家,商议诛贼讨逆,匡扶大明江山一事,他们并无异动,似乎并不知这羊皮经卷一事。”

顾彩蝶淡淡一笑,道:“公子所见,并非事情真相,若公子是一派掌门,又得知羊皮经卷一事,难道会流露出觊觎之心么?”

霍东灵心头一愕,旋即恍然大悟,心想那各大门派恐早已对此事知之甚详,只是他们此时是万万不会流露出抢夺之心的,因为羊皮经卷尚且下落不明,无人会愚笨到在此时出手,与天下群豪为敌。

顾彩蝶继道:“武林各大门派,借诛贼讨逆之由,于霍家聚义卫国,隐晦武功,包藏祸心,实则伺机而动,抢夺秘籍宝典。”

霍东灵心惊不已,心道:“难怪当日昆仑派长生道长梅长风见我所使剑招酷似‘碧落红尘’便变得十分紧张,他当时必定是以为我已经得到那羊皮经卷上的绝世武功。”

他却是只惊讶,而不奇诧,皆因听这顾彩蝶说来,可见为了这部羊皮经卷武林高手暗斗巳久,只不过都在暗作准备,而未明争罢了。想顾家姊妹武功不凡,她们的师父必定也是轻功绝伦,早已将各门派的动向,于暗中探得清清楚楚,这就难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她们倒明白了。

顾彩蝶轻哼一声,道:“我们连齐八公、陶吴兄妹这样的人物也不放在心上,五大门派更是自不量力。”

霍东灵听她轻视吴晴姑娘,胸中顿觉怒火中烧,登时面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但那顾彩蝶却有似未闻,道:“将来你见到了吕对酒和楚当歌二人,你就知我所说不假了。”

霍东灵一听此话,更是不解,道:“吕对酒?楚当歌?此二人又是何方神圣?”

顾彩蝶面色讶然,伸出纤指指着霍东灵道:“什么连天神对酒,地鬼当歌你都不知道?”

“什么?天神?地鬼?”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