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二个好消息,二个坏消息。”君墨急急走进来道,自从齐国沦陷,一向沉稳的君墨都沉不住气了。
“先说好消息。”流光正在拭剑,听此立即放下宝贝似的宝剑,急急的奔过去,好久都没听到好消息,都不知道好消息长什么样子了。
“只能连着说。”君墨很认真的抱歉道。
“什么意思?”流光疑惑问。
君墨看向丹太子。
丹太子示意君墨说下去。
如是机密,君墨是不面当着流光面开口的。
还有什么比国破家亡更坏的消息吗?
只要不是关于瑶琴、法章的坏消息就好。
“秦国派白起攻打魏国。”君墨道。
流光疑惑的看着君墨,又看看丹太子,好像在问,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魏国攻齐,虽是占了便宜,但终是疲累,秦国可真会利用机会,白起攻魏,以魏一国之力,定是撑不起,魏必求援。”丹太子低声道。
“爷说得没错,孟尝君向燕国求救,燕王急着攻齐,自是不答应,孟尝君非常无赖的威胁,如果燕国不答应,魏国便割地求和,之后就联合赵国攻打燕国,破坏燕王灭齐的计划,燕国只好借兵十万。”君墨道。
流光欣喜道:“爷,那就意味着我们少了十万敌兵,算是个好消息。”
“燕国攻下临淄,刨了他的祖坟,他孟尝君无动于衷;为了魏君,倒是鞍前马后。这样的人却被称为君子。”丹太子愤怒,一拍案几,道,“如果天不助大齐,这笔账就算了;如果大齐还有生路,他孟尝君必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怕是在孟尝君心中,齐国已经不复存在。”君墨心情沉重道。
丹太子颓然,齐国七十二座城池落入燕人之手,只剩即墨和莒城,还都是弹丸之地。
俄尔,丹太子从忧愤中抬起头,问,“太子悼是不是回到秦国?”
君墨点头。
流光疑惑的看着丹太子。
爷为什么要关心秦国人?
“瑶琴在不在他身边?”丹太子艰难问。
君墨摇头。
“有没有瑶琴的消息?”丹太子再也无法回避瑶琴的事。
“夫人自毁容貌。”君墨越说声音越小。
流光惊愕的张大嘴,旋即捂上。
流光不敢发出难过的声音,因为没有人比丹太子听到这个消息更难受。
丹太子的手攥得“支支”作响。
空气又凝固起来,让丹太子喘不过气。
“夫人一定会回齐国的。”流光安慰。
瑶琴,我想你,很想,却不要你回来,看齐国山河破碎,风雨飘摇。
瑶琴,为什么不跟太子悼走?
我不要你陪我去死。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丹太子按耐住排山倒海的痛苦。
“还有什么消息?”丹太子忍住心中刀割样的痛问。
“他被淖齿杀死了,抽筋悬梁,哀嚎三日方才气绝。”
一直不希望他死太久,听闻死讯,丹太子还是难过的想要哭。
毕竟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莒城怎么样?”丹太子压抑着心中的痛问。
“淖齿被一个叫王孙贾的十五岁少年杀了,现在王孙贾是莒城都大夫。”君墨回道。
“十五岁?”流光愕然,“这么小,行吗?”
丹太子也是一脸担忧。
“爷大可放心,这个王孙贾是个技击士,城守得很好,乐毅亲自进攻都被他击败了,现在正在寻找太子法章。”君墨安慰道,“这个王孙贾有本事,有忠心,莒城有他,定能撑个时日。”
丹太子闭上眼。只是撑个时日。现在这个形势,想要保全一寸齐土都是奢望。
但愿天不亡大齐。
“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即墨大夫。”丹太子过了会儿道。
“我去吧。”流光觉得这种事让丹太子去,丢面子。
不知道为什么,流光对田单总也没什么好感。
丹太子带着流光和离楚前往都大夫府。
卫士告知田单全家都在东城墙边。
田单自做了即墨大夫,周视城垣,检点兵马,稽查钱粮,整理器械;见城垣倒塌,身操板筑,与士卒同其操作;见军旅单寒,即宗族亲故,亦皆编入行伍。豪强犯法,绝不假借;贫民困苦,百般抚恤。
即墨满城人最怕他,又最爱他。
丹太子一直没有机会亲见。
今日亲见了。
田单挥着镐头在挖壕沟。
旁边是墨香,和田单家眷。
身后是挥汗如雨的齐国百姓。
看到这一幕,丹太子觉得自己站在那儿就是犯罪。
不顾流光的阻拦,丹太子拿起镐头加入挖壕沟的队伍。
流光和离楚哪里好意思闲着。
一时间,大家挖的热火朝天。
一条条壕沟在众人面前铺展。
让丹太子感动的是田单吃也和将士在一起,没有丝毫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