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入虎穴(2 / 2)

人杰等四人随着郭守义的马帮,早行夜宿。每日晚间,人杰都继续指导郭守义,学习刀法的最后十二式。第三日傍晚,马帮在一个半山上的小村停留下来。郭守义指着山脚下一条河流,道:“那就是黑水河,河上终年瘴气浓罩,中人必死,每日只午时一个时辰,可以过河。河那边即是苗王的领地。苗王寨所在的天神山,离黑水河,还有两百里。至于五毒教,就在河这边,沿黑水河下去五十里,那座大山后。”当晚,郭守义在旅店招待几位新结识的朋友。酒过三巡,人杰拿出本小册子,交在郭守义手里,道:“这就是郭家刀之最后九式,以及加上去的三绝招。文字是我写的,绘图和装订成册出自闻佳眉小姐之手。”郭守义接过,连声感激,道:“郭守义得遇几位大侠,真是三生有幸!若不是公务在身,真想追随几位大侠左右,游侠江湖,快意人生。”说着拿出块金牌,交到人杰手里,又道:“五毒教凶险,几位大侠不可粗心。不管是否取到万毒真经,离开五毒教后,都请几位大侠来天神山苗王寨一叙。此牌乃苗王金令,见牌如见苗王,如有困难,任何一个苗人,都会提供帮助。”

次日一早,人杰等和郭守义拱手作别。郭守义带着四个手下,直接去了黑水河渡口。人杰等则踏上通往五毒教的大路。沿黑水河南岸大山左侧而进。地势越走越高,但见沟壑纵横,四周全是崇山峻岭。行走不远,进山道路忽被一道深渊隔断,深渊上建有石桥一座,长约三十丈许。桥上白气弥漫,桥下云雾翻腾。过得石桥,路边一石碑上,“五毒圣地”四字赫然入目。盼雨大笑,道:“什么‘圣地’?依我说,该改成‘五毒妖地’才对。”闻佳眉道:“改为‘五毒魔地’也行。”闻佳来道:“我认为叫‘五毒遍地’最接近实情。”人杰道:“你们都改得好,但合起来的‘妖魔遍地’岂非更佳?”几人大笑。十多个同路人听得,拍手叫好。

傍晚时分,来到大山深处一座庄院前,但见门前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几张桌子排开,四五名黑衣汉子,执笔写个不停,正忙着替人报名。数十位武林豪杰,正排队等候。大门左边一竹棚里灯笼高挂,迎面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金字的“招贤榜”,数十人围住,看得聚精会神。人杰等挤上前看时,见榜文洋洋洒洒,写满一墙,不下万言。盼雨看得头痛,也不甚明瞭。问人杰道:“大哥,这榜文弯来绕去,到底说些什么呀?”人杰拉着他,退在一边,道:“那上面说:五毒教原名万毒教,历吏悠久,兴盛时曾独霸江湖。若干年前其第十代祖师,感悟以毒制人,杀孽太重,有违天和。遂将真经藏于深山,唯留几页驯使五毒的纸张于徒众。万毒教从此式微,更名五毒教。直至去岁滇黔大地动,五毒教圣殿垮塌,掉下来第十代祖师遗言,和一幅地图。图上标明了万毒真经藏匿的山洞。遗言中说,要取真经,须得三个条件:一是天下一流的武功,二是有振兴本教的雄心壮志。三是教主身份。现今五毒教主,年过半百,无力回天。故张榜招纳天下英豪贤士,凡愿加入本教,有志将本教发扬光大,又经比试武功取得第一名者,教主将招赘其为婿,并让位于彼,助其取得万毒真经。”此外,本教将根椐比武结果,分别录取武功高强者,担任左右使者,四大长老,五毒将军,八位护法等职务。一旦到职,即奖美女一名,黄金千两。且按月发放丰厚酬金。欲获取各种职位者,请踊跃报名,参加比武选拔。等等。”

竹棚看榜文的武林人士中,精通文墨者不多,甚而还有不少文盲。听得人杰解说,纷纷围拢倾听。及至听得参加比武,有如此好处,喜形于色,齐拥去庄门前报名。闻佳来将妹子和人杰盼雨,一齐叫到无人处,商议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吗?”人杰道:“暂时没有。”盼雨问:“那该咋办?”人杰道:“既来之,则安之。先报名比武,接着往下看吧。”闻佳来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但进入这匪巢之前,我们得先确定彼此间联络暗号,随时保持联系。四人在一起目标太大,得分成两组。我和盼雨一组;人杰带着佳眉,她长于易容,以后联络的事,都交给她……”

计议已定,分别来大门前报名,人杰叫黑衣人在姓名一栏里,替他填上“任杰”,报名参加比武。轮到佳眉,粗声粗气道:“我也报名。”面前的黑衣人道:“你是谁呀?”佳眉拉开蒙面头巾,只见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两眼浑浊无光,活脱脱一个乡下老婆子。几个黑衣人大笑,面前的黑衣人道:“老太婆,你知道这儿是干什么的吗?”老太婆道:“当然知道,不就是报名当什么将军吗?”那黑衣人忍住笑,又问:“你也来报名当将军?”老太婆道:“不是我当将军,是我儿子当将军。”“你儿子是谁呀?”老太婆一把拉住身边的人杰,道:“就是这位,你们看行吗?”那黑衣人认真一打量人杰,见其英姿勃勃,气度不凡,不由点头,道:“他或许是当将军的料,你报名又干啥呀?”老太婆道:“做饭炒菜。”那黑衣人道:“做饭炒菜谁不会,哪轮得到你!”老太婆老气横秋道:“你敢小瞧我?好,老婆子露一手让你开开眼!”四下一看,见离大门不远,长着几棵香蕉树,树下几只公鸡,正在啄食。于是扭头对人杰道:“儿子,去替我折匹香蕉叶,抓只鸡来。”人杰虽不明白佳眉想干什么,但知她此举必有深意,便应声而去。转眼间,扛张大香蕉叶,抓了只鸡回来。这时,门前报名的双方都停了下来,围在四周,看老太婆表演。只见老太婆放香蕉叶于桌上,借过把鬼头单刀,左手持鸡,右手执刀,顺手一勒,割断鸡喉,扔之于地。那公鸡双足着地,往前便跑,其身后鲜血滴落,连成一线。绕着众人围成的圈子,连跑数圈,刚好回到起点,血液滴尽,摇摆欲倒。老太婆伸手抓起,放在香蕉叶上,双手在鸡身上一抹,瞬间褪尽鸡毛。望一眼身前的黑衣人,道:“你们一共五位,每位都喜欢吃鸡的哪部份呀?”黑衣人分别作答。老太婆道声:“好!”运刀如飞,往鸡身上乱斩,众人只觉眼里一花,眨眼间,老太婆已然停手,指着香蕉叶上道:“这里分别是你们爱吃的,鸡头,鸡爪,鸡翅鸡肝,鸡脯,鸡腿。余下鸡颈鸡架鸡肠及鸡毛,分包于香蕉叶内。”黑衣人和围观者全惊得目瞪口呆,大门前一时静得鸦雀无声。

忽听人丛外,有人鼓掌,道:“好刀法!如此杀鸡剖鸡分鸡,可谓天下无双!但不知烹调后味道怎样?<div>